多久,傅蕴玉才停止当下的举止,她与李怀珠双颊相贴,李怀珠的眸子就在她眼前,清澈明亮。
良久以后傅蕴玉方才后退,她坐直身子,缓缓吐了一口气,喃喃道,“罢了,就当我方才全是戏言,别放在心上,我看不得你说那种话。”
李怀珠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有低头沉默。
她不知道李怀珠对自己感觉如何,但她清楚自己心悦君兮。
这仙都宫本是前朝末主卫绍王为发妻修建的行宫,本名长秋仙馆,只是这座行宫还没竣工,卫绍王的发妻便因病故去了。
发妻去世后卫绍王心如死灰,从此不理朝政独居后宫修仙,直到南耀兵临城下,江山丧失殆尽。
世人传卫绍王当时站在南耀国君面前冷笑了很久,等到笑够了他才拔剑自裁,这样疯癫的行为,据说还将南耀国君吓得躺在龙榻上病了一个多月。
后来傅定武收复中原以后,他来到栎阳祭奠旧主,顺便下令将行宫修葺一新,并亲自改名仙都宫,从此这里又成了燕朝行宫。
从长治元年起,傅定武每年便会带长安宫室的几百号人在这避寒到春暖花开离开,一次两次后,逐渐成了惯例。
即便今年傅定武已然与世长辞,可燕室仍旧遵循旧例到栎阳避寒,韦太后说这里是帝国第二中心,她重定长安为上京,栎阳县为下京,二京领京畿各州县,称为长安京兆府。
看着李怀珠在春晖堂睡下,傅蕴玉坐在胡床边欣赏了好一会眼前美色才准备起身离开。
“到底是个书生,几壶浊酒便醉倒了。”
她打量着李怀珠的睡颜,又回首扫了眼旁边案几上还冒着热气的两只酒盏,红着脸笑意更浓,“真好啊,我心悦你。”
说着,傅蕴玉从床边滑坐下来,伸手拿起只酒盏,一口将酒喝完,呢喃自语,“你怎么躺下就睡,白白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良久以后,傅蕴玉又喝尽一壶清酒才作罢,她醉醺醺地从春晖堂里走出来。
灵雨要扶着公主走,傅蕴玉偏不乐意,非要自己大步往台阶下跨。
—啪
灵雨刚刚被推开,傅蕴玉下一步便狠狠踩了个空,脸包括身子都砸在了雪地里,可傅蕴玉半点痛觉没有,趴在雪地里毫无反应。
“公…公主…”
灵雨吓了一跳,立马踏着漆履跑下来,拉着公主忧心忡忡,又说,“还是让奴婢扶您回去吧。”
“灵雨,你这么担心我,是喜欢我吧!”
傅蕴玉刚被灵雨扶起上身,又顺势赖在雪地上,借着灵雨放在地上的宫灯,眯着眼看着灵雨,嘴里开始胡言乱语。
傅蕴玉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串话,可灵雨侍奉左右多年,得听出来公主的酒话,叫她哭笑不得,“可惜,我有李怀珠了,下辈子做个男人再来我身边吧,不过要长的像李怀珠那样好看,公主好色,本性难移。”
灵雨一边听公主自言自语,一边把一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在雪地里拖着公主往修宴殿龟步行进。
看着公主在床上睡好,又见地龙的暖流不会冻着公主,灵雨便熄了榻边的金丝炭炉,最后才关了窗户离开,在寝殿到外殿过廊处睡地铺。
半夜里,傅蕴玉忽然从床上翻身坐起,蓬头垢面地看了看漆黑的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傅蕴玉从床头长柜上拿起火折子点亮了旁边的宫灯,借着光看向过廊,挠着一头青丝,半醒半懵地坐了一会。
醉意未过的她声音依旧沙哑,挣扎了一会才嘟囔着嘴说话,“灵雨,我要吃茶。”
傅蕴玉又开口,“灵雨?灵雨?落汤鸡!”
灵雨睡得很沉,没有任何反应,还翻了个身。
傅蕴玉无奈,掀开被褥披起长袍自己走到案几前,也不管是凉茶,拿起茶壶与茶盏倒着便喝。
“漫漫长夜,去找李怀珠玩吧。”
喝了一盏茶,傅蕴玉还是觉得头晕目眩,长长伸了个懒腰,突发奇想。
傅蕴玉睡眼惺忪,她从容穿好全部衣裳和靴子,半天后才左摇右晃地摸出了修宴殿;说去春晖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