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这支——上月你落在尚书府的那支簪子,我捡回来了。”
簪头莲花纹在夕阳下泛着焦痕,苏婉清突然红了眼眶:“那日我故意遗落簪子,是为留线索……你早知是计?”
“从你夸王崇明小妾的耳坠别致时便知。”他忽然握住她手腕,“你的眼力,从来只盯要害。”
对岸幽州卫的欢呼声隐约传来,苏婉清却盯着林川渐冷的指尖:“我们得找个暖和处……前头有座破庙!”
残破的山神庙里,苏婉清拆了供桌生火。林川倚着斑驳神像,看她在火光中翻找药囊:“你这百宝囊里,倒比户部库房还齐全。”
“少贫嘴!”她将药丸塞进他口中,“这是用你去年猎的白虎骨磨的,咽不下也得咽!”
庙外忽传来马蹄声,苏婉清吹熄火折。月光从破窗漏入,映出来人玄甲上的狼头徽记——竟是北狄暗探!
“风影大侠也有今日?”暗探首领操着生硬汉话,“交出布防图,赏你个全尸!”
林川剑未出鞘,剑气已削断门框:“北狄人学不会敲门?”
苏婉清突然甩出香囊,异香弥漫间,她拽着林川翻上房梁:“这迷魂散是用郡主送的胭脂改的,以毒攻毒正好!”
暗探踉跄倒地时,她已驾着抢来的马车冲出庙门。林川靠在车壁轻笑:“婉清妹子这驾车手艺,倒比剑法还狂放。”
“闭嘴!”她扬鞭抽向马臀,“再啰嗦,把你扔下去喂狼!”
夜色中,马车碾过官道星光。苏婉清忽然轻声:“回京后,我要在祠堂刻块新牌位。”
“刻谁的?”
“刻‘林苏氏’。”她耳尖通红,“省得你总拿翡翠镯子要挟人!”
神龙剑穗的金铃在夜风中清响,惊起林间宿鸟。百里外的尚书府地窖里,半幅染血的北境舆图悄然自燃,将一场滔天阴谋烧成灰烬。
破晓的晨雾裹着马蹄声逼近,林川倚着颠簸的车壁,指尖轻叩神龙剑鞘:“婉清妹子,前方三里是幽州卫的烽火台。”
苏婉清甩鞭惊起道旁栖鸟,回头瞪他:“你若再运内力压制箭毒,我便把车驾进悬崖!”话音未落,三支响箭破空钉入车辕,北狄暗探的狼头旗已清晰可见。
林川忽然掀开车帘,剑气劈断追兵缰绳。惊马嘶鸣冲散敌阵,他反手将苏婉清拽入怀中:“换我来!”
神龙剑鞘猛击马臀,骏马发狂般冲向悬崖。苏婉清揪住他衣襟惊呼:“川哥哥!前面是断崖!”
“抱紧!”林川揽她跃出车辕的刹那,马车轰然坠崖。追兵收势不及,连人带马跌入深渊。二人借缠金软索荡向峭壁松枝,惊起飞瀑千尺。
苏婉清湿漉漉地挂在松枝上,忽地笑出声:“川哥哥这招‘同归于尽’,倒是比上个月在赌坊输光钱还疯!”
林川剑鞘插入岩缝稳住身形:“总比某人八岁那年,为赢糖人跳护城河强些。”
峭壁顶端忽传来清越女声:“风影大侠这般狼狈,可要小女子搭把手?”
玄甲红缨的少女将军挽弓而立,箭镞寒光直指二人——正是镇北将军之女苏婉儿。
苏婉清眸光骤亮:“婉儿姐姐!你箭囊上系的可是漠北狼牙?送我一颗可好?”
苏婉儿冷着脸松弦,箭矢钉入林川头顶三寸:“先还我三年前借你的玄铁匕首!”
林川借箭矢之力翻上崖顶,神龙剑未出鞘已震落苏婉儿第二箭:“苏将军的见面礼,倒比北狄狼骑还凶险。”
“不及林大侠凶险。”苏婉儿甩出半卷染血羊皮,“今晨截获的北狄密信,写着你的名字——有人悬赏十万金买你项上人头。”
苏婉清抢过密信细看,忽然揪住林川耳朵:“你竟值十万金?早知该把你卖给黑市!”
林川剑鞘轻敲她手腕:“婉清妹子去年在扬州赌坊,不也把我押了五十两?”
三人笑闹间,山道突传来地动之声。北狄重甲骑兵如黑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