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碎石如雨坠落。林川揽住苏婉清腾空跃起,神龙剑劈开岩缝的刹那,她袖中软索缠住崖边古松:“川哥哥赌一把?这松枝撑不住两人重量……”
“赌你袖里还藏着飞虎爪。”他轻笑揽紧她腰肢,剑气斩断索扣。二人借力荡向对面山崖时,身后地宫轰然塌陷,惊起满林寒鸦。
夕阳西斜,苏婉清坐在溪石上拧着湿发,忽然踢了林川一脚:“赔我裙子!这可是用你上个月送的蜀锦裁的。”
林川解下外衫裹住她:“明日去老宅,库房里还有八十匹云锦。”
“谁要那些!”她耳尖泛红,甩出飞虎爪攀上高树,“我要你房梁上那窝燕子——去年孵的雏鸟该会飞了!”
神龙剑穗的金铃在暮色中清响,惊起归巢的燕群,掠过岭南层叠的山峦,似在天地间织就一张无形巨网。
暮色中的岭南密林瘴气升腾,林川背着苏婉清攀上老榕树虬结的气根。她伏在他肩头,指尖戳了戳他后颈:“川哥哥,你耳后沾了地宫的磷粉,夜里怕是要变成萤火虫了。”
“总比某人强。”林川反手将神龙剑鞘插入树洞,惊起一窝睡蝠,“方才在地宫,是谁抱着鎏金酒壶不撒手?”
苏婉清跃下树杈,绣鞋踩碎枯枝:“我那叫将计就计!工部尚书在酒中掺狼毒,定是算准有人会验酒——我若不喝,怎知他后招?”她忽然扯开腰间皮囊,倒出几颗药丸,“瞧,用这解药泡过的糯米,正好克瘴气。”
二人拨开藤蔓,忽见山坳处火光点点。三十余名黑衣人在溪边扎营,马背上驮着的铁箱印着户部徽记。苏婉清蹲身捏起把湿泥:“这溪水泛着铁锈色,上游定有冶炼坊——川哥哥赌十两银子,半刻钟内我能混进他们伙房!”
话音未落,营地传来怒喝:“饭里掺的什么砂石?想硌掉爷的牙吗!”伙夫被踹翻在地,苏婉清趁机闪入帐篷,再出来时已换上粗布衣裳,脸上抹着锅灰。
“新来的丫头!”监工甩来条鹿腿,“把这肉烤了,要嫩得能掐出水!”
苏婉清架起烤肉,袖中抖落药粉。肉香渐浓时,她忽然惊呼:“哎呀!这鹿腿里怎有字条?”众人围拢过来,只见焦皮下显出血字:“工部窃矿,天诛地灭!”
营地大乱之际,林川剑光如电,挑断七架弩机弓弦。苏婉清趁机掀翻烤架,火星引燃帐篷,扯着嗓子喊:“走水啦!铁箱要炸!”
黑衣人争抢马匹溃逃,林川踹开最沉的铁箱,箱内赫然是成摞的军械图谱。苏婉清撕下图谱边角:“这纸是扬州‘澄心堂’特供,上月才送进宫十车——工部尚书倒会借花献佛!”
密林深处突传来马蹄声,一队玄甲骑兵冲破瘴雾。为首将领摘灵验,这岭南……”
“将军小心!”苏婉清突然掷出烤肉钎子,刺穿陆明身后亲兵的手腕。那人怀中跌出个铜匣,机括弹开喷出毒针。
林川挥剑挡开毒针,剑鞘压住亲兵咽喉:“尚书府的暗桩,都爱往酒里下毒?”
苏婉清蹲身扯开亲兵衣襟,胸口刺青竟与地宫灰衣人一模一样:“川哥哥,这是第三幅残图了!”她蘸血在地面勾画,“三图拼合,矿脉入口就在林家祠堂的供桌下。”
陆明脸色铁青:“本将这就调兵封山!”
“不可!”林川剑尖挑起铜匣残片,“矿道内布满火药,强攻恐毁证据。劳烦将军守住各隘口,今夜子时……”
“今夜子时,本姑娘要演场鬼戏!”苏婉清笑吟吟截过话头,从包袱掏出件素白孝服,“工部尚书既爱装神弄鬼,咱们便让他见见真鬼!”
月色凄迷时,林家荒宅内磷火飘忽。苏婉清白衣散发,跪在积灰的蒲团上哭唱:“爹爹啊——那黑心的官儿掘了祖坟,偷了矿脉,女儿死得好冤呐——”
暗处传来瓦片轻响,五个黑影翻墙而入。领头者刚摸到供桌前,供烛突然自燃,映出牌位上朱砂写的“工部尚书之位”。
“大人……大人饶命!”黑影吓得跪地磕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