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出血雾。林川挥袖挡开毒血,却见她已气绝身亡,手中紧攥的半块虎符落地成粉。
“又是岭南箭毒木。”苏婉清碾着毒粉冷笑,“这帮人倒像地里的韭菜,割一茬长一茬。”
夜风卷着焦糊味掠过擂台,林川忽然拾起片未燃尽的箭羽:“婉清妹子可认得这箭镞纹路?”
“呀!这是工部军械司特制的破甲箭!”她凑近细看,忽然揪住他衣袖,“川哥哥,我记得你上个月收的那批南海珊瑚……”
“存在扬州钱庄地窖第三格。”林川反手将箭羽收入袖中,“明日启程,该会会那位工部尚书了。”
断壁残垣间,苏婉清忽然踮脚摘去林川发间草屑:“先说好,这回若再撞见平阳郡主的妹妹,你可不许收她的绣帕!”
神龙剑穗的金铃在夜风中清响,盖过她尾音里那丝娇嗔。
嵩山擂台的残火未熄,林川与苏婉清策马行至山腰凉亭。夜露浸湿青石阶,苏婉清忽然勒马,指着亭角悬挂的青铜铃铛:“川哥哥瞧这铃铛纹路,和工部军械司的箭镞一模一样!”
林川剑鞘轻挑铜铃,铃芯滚出卷泛黄文书:“婉清妹子这眼力,倒比神龙剑还利三分。”文书展开,竟是工部与漕帮私运精铁的密约,末尾朱砂印鉴赫然是当朝户部尚书私章!
苏婉清就着月光细看,忽然噗嗤一笑:“这印鉴边缘的裂痕,和上月户部颁给林氏商行的盐引印章分毫不差——咱们的尚书大人,怕是连私章都懒得换一枚。”
山风骤起,林间突现数十黑影,弩机扣弦声如蝗虫振翅。林川揽住苏婉清翻落马背,神龙剑鞘横扫击飞三支冷箭:“看来工部的人,比江湖客还心急。”
“急才好!”苏婉清甩出缠金软索勾住树梢,借力荡向敌阵,“上回在扬州钱庄,他们私吞的那批南海珊瑚,正好拿来抵箭钱!”软索缠住弩手脖颈的刹那,她袖中银针已没入其肩井穴。
林川剑光如瀑,劈开箭雨直取首领。那人黑袍翻飞间露出腰间玉带,镶嵌的东珠竟与平阳郡主耳坠同出一源。“留活口!”苏婉清厉喝,钢镖却已钉穿其足踝,“这位大人鞋底沾着御书房的龙涎香灰,倒是风雅得紧!”
首领暴喝欲咬毒囊,却被林川剑鞘击碎满口牙:“尚书府的幕僚,也学江湖人含毒?”
“何必问他。”苏婉清蹲身扯开其衣襟,胸口刺青竟是半幅河道图,“川哥哥看!这刺青与漕运图上的白亭河道吻合,缺失的另半幅定在工部尚书身上!”
幽州卫铁蹄声自山下逼近,陆明将军长枪挑飞最后一名弩手:“林大侠,按苏姑娘计策,我们在山脚截获二十车精铁,车辙印直通尚书别院!”
林川剑尖挑起块精铁碎屑:“这铁质泛青,是漠北特有的寒铁矿。三年前朝廷明令禁止私采,尚书大人倒是手眼通天。”
苏婉清忽然揪住他袖口:“我想起来了!上月你收的那船岭南荔枝,木箱夹层里……”
“是了!”林川眸光骤冷,“箱板浸过桐油,是为防寒铁生锈——婉清妹子,明日启程去岭南!”
陆明闻言急道:“二位不可!尚书在朝中党羽众多……”
“将军放心。”苏婉清笑吟吟截过话头,从袖中摸出枚翡翠扳指,“这是从郡主尸身上摸来的信物,明日京城最大的当铺‘汇丰号’,该有场好戏。”
残月西沉,二人借宿山间野店。苏婉清趴在窗边捣药,忽然转身将药杵砸向林川:“脱衣服!”
林川剑穗金铃一颤:“婉清妹子这是……”
“你当我看不出?”她扯开他染血的左袖,箭伤已泛青紫,“方才那支弩箭淬了漠北狼毒,再耽搁半刻,你这胳膊就别想要了!”烛火摇曳间,她低头吮出毒血,发丝扫过他臂弯。
林川耳尖微烫:“其实我用内力逼出即可……”
“闭嘴!”她敷上药膏狠狠包扎,“上个月在邙山,你说用内力逼寒毒,结果昏睡三日——最后还是我扮作巫医跳了大神才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