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蜃楼。\"戚红梅按住他握剑的手,\"但装神弄鬼的人...\"她烟杆指向俘虏中瑟瑟发抖的文书先生,\"该招供了。\"
文书突然惨笑:\"你们永远找不到...\"话音戛然而止。林川剑尖已挑出他后槽牙中的蜡丸:\"噬心蛊?可惜是西疆药虫仿的。\"蜡丸碾碎后露出半张鱼鳞,上刻\"叁\"字。
\"看来我们钓上的,不过是第三条小鱼。\"苏婉清将鱼鳞对着朝阳,\"你们看,这磷粉反光像不像...\"
她忽然顿住,林川的神龙剑不知何时已横在柳如眉颈间。\"好精湛的易容术。\"剑尖挑起人皮面具,\"可惜你耳后的烫伤,是七年前我亲手救你时留下的。\"
假柳如眉暴起发难,袖中射出十二枚金针。林川剑未出鞘,剑气已震飞暗器。苏婉儿软剑缠住其足踝时,江面突然炸起巨浪,接应的水鬼拽着铁索将人拖入江底。
\"要追吗?\"戚红梅望着泛红的江面。
林川归剑入鞘:\"不必,饵已经咬了。\"他展开从假柳如眉身上摸出的绣帕,牡丹花芯处新绣了行小字:琅琊阁有故人相候。
琅琊阁的飞檐在暮色中勾着残阳,林川推开斑驳的桐木门时,铜铃惊起梁间宿鸟。苏婉清突然扯住他衣袖:\"川哥哥,这铃铛摆的是北斗阵!\"她指尖扫过门楣积灰,\"第七颗铜铃的锈色是新的。\"
话音未落,七道银索破空而下。林川揽住少女旋身避过,神龙剑鞘撞在青砖地上,震出暗格机关。戚红梅烟杆疾点东南墙角,烛台应声转动,密室石门轰然开启。
\"小川当心!\"
苏婉儿软剑卷住横飞而来的弩箭,箭镞上绑着的火药筒嘶嘶作响。林川剑尖挑起茶壶泼灭引信,却见箭杆刻着细密纹路——正是柳如眉独创的\"千丝描\"。
密室中央的檀木案上,端放着鎏金凤冠。苏婉清突然泪盈于睫:\"这是...这是婉柔姐姐及笄时戴的!\"她颤抖着拨开珍珠流苏,冠内暗格弹出一卷鲛绡,密密麻麻记载着六部要员与海寇往来的账目。
\"难怪要灭口。\"戚红梅烟杆敲了敲墙上的《江山万里图》,\"兵部侍郎的字画,户部尚书的私印...\"她忽然掀开画轴,背后竟是用磁粉绘制的黄河堤防图。
阁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林川推开后窗,见十八匹黑马踏碎巷口青石板。为首者玄铁面具覆面,手中陌刀映着血色残阳:\"林公子,太师请您赴宴。\"
\"宴无好宴。\"苏婉儿甩出酒囊,烈酒泼在陌刀上火星四溅。林川神龙剑首次完全出鞘,龙吟声震得瓦片簌簌,剑光过处,九把陌刀齐柄而断。
面具人突然摘胸膛上黥着的\"盐\"字渗着黑血:\"林公子可知,三年前那场劫杀...\"
剑光闪过,人头落地。林川甩去剑上血珠:\"将死之人,不必多言。\"他踢开尸体,靴底露出半张染血的驿票——正是三年前自己赴考时的路引。
戚红梅突然用烟杆挑起尸体右手:\"指甲里的靛蓝粉末,和染坊那批毒物同源。\"她转向瑟瑟发抖的阁主,\"说吧,太师许诺你什么?私盐三成利?还是河运总督的乌纱?\"
\"是...是黄河改道的工程...\"阁主瘫软在地,\"他们在堤坝掺了磁石粉,只待汛期...\"
苏婉清忽然指着窗外惊呼。对街茶楼二层,戴帷帽的女子正将婴儿交给乳母,腕间金镶玉镯与林婉柔失踪时所戴一模一样。林川破窗而出时,那女子却往人群掷出烟雾弹,青烟中飘来淡淡桃花香。
\"是婉柔姐姐的桃花胶!\"苏婉清捡起地上的香囊,\"这里面...\"
戚红梅劈手夺过,从夹层抖出半枚虎符:\"兵符缺角处能拼成河道图。\"她忽然冷笑,\"好个连环计,用失踪案掩盖河工案,再用盐税填补亏空。\"
更鼓敲响时,众人回到林家老宅。苏婉儿拍开地窖陈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