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撕裂了研究所的寂静,猩红的灯光如濒死者的脉搏,在冰冷的金属通道中疯狂闪烁,每一次明灭都像在抽搐的心脏边缘敲响丧钟。空气里弥漫着焦糊与臭氧的刺鼻气味,仿佛雷电已在墙壁间游走过千百遍。混乱的脚步声和凄厉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末日交响——皮靴踏过血泊的黏腻声响、金属门扭曲时发出的尖锐呻吟、远处某处管道爆裂喷出灼热蒸汽的嘶鸣,全都织进这绝望的音网。
“快!中央控制室!”陈万辉的声音沉稳如山,在这片末日景象中,他是所有人唯一的主心骨。他周身环绕着肉眼可见的淡蓝色电弧,噼啪作响,如同活物般跃动于指尖与肩头,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皮肤表面细微的刺痛感与毛发竖立的战栗。变异守卫刚一靠近,便被那狂暴能量瞬间贯穿躯体,肌肉碳化崩解,只留下焦黑残骸坠地时沉闷的撞击声。
在他的带领下,流沙、洛莉和技术专家加尔文等人冲破层层阻碍,终于闯入了代表着研究所心脏的中央控制室。厚重的合金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震得脚底发麻,金属咬合的巨响如同棺盖落定,暂时隔绝了外界的死亡哀嚎。室内温度骤降,冷凝水珠沿着墙角缓缓滑落,滴答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系统权限被锁死了!”加尔文一屁股坐到控制台前,十指如飞,键盘敲击声密集如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一行行致命的代码流淌而出,试图夺回控制权,“给我三十秒,我能用病毒冲垮它的防火墙!”屏幕上的数据流泛着幽绿光泽,映在他汗湿的脸颊上,微微颤抖。
流沙的眼神却死死盯着主屏幕,那上面雪花点般的信号正在重组,发出低频嗡鸣,像是某种古老设备苏醒前的呼吸。她冷声道:“来不及了,加尔文,对方已经先一步……”
话音未落,加尔文面前的病毒上传进度条猛地停滞,随即被一股更强大的数据流瞬间吞噬、格式化。那股力量来得无声无息,却带着压迫性的寒意,仿佛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抽空了一瞬。
一行猩红的警告弹出:“权限拒绝。反制程序启动。”字体边缘微微抖动,宛如滴血。
“草!”加尔文怒骂一声,双手被一股强大的电流从键盘上弹开,掌心传来灼烧般的剧痛,指尖还残留着麻痹的酥麻感。
与此同时,中央主屏幕上的雪花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在数据流中若隐若现的男性面孔。
那张脸,与陈万辉在幻境中见过的“零号实验体”一模一样,冷漠、俊美,宛如神只。
但与幻境中纯粹的“无”不同,这张脸的眼眸深处,竟透着一丝……困惑与审视,仿佛一个刚刚苏醒的人,在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的轮廓边缘不断闪烁着不稳定的像素噪点,像是信号不良的旧影像,又似意识碎片拼接时的错位。
“这是……零号?”陈万辉瞳孔微缩,体内的雷电之力不受控制地开始躁动,顺着脊椎一路窜升,带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仿佛遇到了天敌。
“不。”流沙的声音清冷而笃定,她那双能看透数据本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这不是真正的人类,甚至不是完整的AI。你看他的边缘,数据流不稳定,这是由庞大的残留意识和生物数据拼凑成的……一个投影。”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它的作用只有一个——测试。陈万辉,这是世界政府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也是对‘第六容器’的最终考核。小心,它的每一次交互,都是在评估你的资格。”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主控室内所有的灯光忽然熄灭了一瞬,紧接着,所有电子设备发出尖锐的蜂鸣。空气变得粘稠,仿佛水底。
洛莉猛地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她颈间的印记开始微微发烫,继而灼痛如烙铁贴肤,皮肤下浮现出金色纹路,如同血管中流淌着熔化的黄金。
她白皙的脖颈上,那枚作为“钥匙”的印记绽放出刺眼的金光,一股远超她承受极限的能量疯狂外泄,热浪扑面而来,连周围空气都因高温扭曲颤动。
“呃啊……”洛莉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