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用小刀把它切开,洁白的果肉上嵌满了芝麻一样的黑种子。
他小心地切下一片来,递到小雪的嘴边。
小雪细细咀嚼着,有点甜,还有些青草味。
她和爷爷一人分了一半,把果肉啃得干干干净。
吃完果肉,爷爷举着艳粉的果皮看来看去,咬了一口,倒也能吃。
他舍不得把果皮扔掉,把它洗净,削去鳞片,切成细丝,腌在酱油里,留着当咸菜。
吃过晚饭,他们就在溪边扎营休息。
经过一整天的日晒流汗,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身体也累坏了。
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见底,爷爷和小雪就着溪水刷牙洗脸,把磨破的双脚浸在小溪里,感受着一天疲惫后的惬意。
行走在路上,任何一块平地都可以成为床铺,任何一处水源都可以用来洗漱。
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过上这样自由的生活。
小雪舒服地仰起头,遥望着点点繁星,沉浸在和妈妈团聚的美梦中。
睡到半夜,小雪突然惊醒了——外面有人在砰砰地砸着帐篷。
爷爷也醒了过来,叮嘱小雪躲在帐篷内,猫着腰手握蒙古小刀,出去查看。
砸帐篷的是一个醉汉。
他不知喝了多少酒,正在旁边手舞足蹈,差点摔进小溪里。
爷爷有些惊慌,拼命地把他往岸上拽,想让他远离溪水。
那醉汉甩开爷爷拽他的手,指着鼻子便骂。
骂人生苦短,骂天地不仁,骂爹妈只图一时痛快把自己生到世上,骂自己活着是浪费空气浪费水资源。
小雪气急了,从帐篷里奔出来想要帮爷爷抵挡。
只见爷爷下狠手,用出了摔跤的姿势,把醉汉撂倒。
那醉汉躺在地上依旧喋喋不休。
爷爷拎起他的领子,往他脸上泼了一捧溪水。
醉汉一下子懵了,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爷爷耐心也坐了下来,对他说:“谁都会遇到不痛快的事。
有什么话憋在心里,可以跟我说说。
只是别再当着孩子说那些脏话了,不好。”
醉汉竟不再骂了,反而像只受了委屈而哼哼唧唧的小猫。
他嘴里念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又念着“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
他说诗是人创造出来,用以和神交流的语言;他又说自己在写一首能把古往今来的所有诗句都衬成糟粕的诗。
小雪和爷爷便当他是个诗人。
诗人又是唱又是叫,折腾了大半夜。
小雪和爷爷也迷迷糊糊地守了他大半夜。
等清晨小雪他们醒来的时候,诗人已经飘然不见了。
只有溪岸边几句蘸水写下的模糊诗行,证明他昨晚的确来过。
小雪和爷爷讨论了很久,也猜不出这个诗人的来历和去处。
他们昨晚着了凉,都有些鼻塞。
爷爷去村里要了些红糖和鸡蛋。
喝过鸡蛋糖水后,他们收起帐篷,继续上路。
路上遇到的人家越来越少,他们渐渐走进了大山深处。
这里的山峦也比从前见到的更加巍峨险峻,一望无际。
公路像一条银色的丝带,在山间盘绕,遇山开山,遇水架桥。
他们也沿路上坡下坎,翻越重重的山峰。
在经过被劈开的岩壁时,爷爷会在路边垒起一个小石堆,提醒之后的行人注意落石。
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是35度。
可小雪他们的双肩包紧紧压在背上,后背的汗水一点而也蒸发不出去,体感温度要比气温高得多。
小雪脚上磨出的水泡越来越痛,走路时一瘸一拐。
爷爷也是如此,他常常扶着自己的腰,疲惫又坚决地向前慢慢挪动。
遇不到人烟,吃饭成了难题。
好在杨柳大夫在送给他们的帐篷包里,塞了本彩图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