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能用吗?”
客运员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爷爷,面露难色:“已经打过孔了。
再坐车,得重新买票。”
爷爷踌躇地低下了头。
小雪在心里默默计算这两天的花销——住宿钱、饭钱、作废的车票钱……他们可连围场县还没出呢!
客运员平板的扑克脸上添了些许理解的神色:“要不,你们直接去市区坐车。
那里车次多。
现在走,下午就能坐上去北京的车。”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攥紧了衣襟下的腰包。
客运员叔叔把爷爷的举动看在眼里,继续出主意道:“要是想省钱,可以去外面停车场问问,看能不能搭上个去市区的顺风车。”
小雪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昨天姐姐给她的红色幸运绳还好好地系在上面。
她的祝福仍与小雪同在。
爷爷似乎也联想起昨天的经历,认可地点点头,衷心向客运员感谢道:“真是麻烦你了,替我们操了这么多心。”
一听这话,客运员叔叔的脸上浮出些红晕。
他一边检票,一边不好意思地将眼神避开,低头道:“您别客气。
能遇上这孩子两次,也是我们的缘分。”
这个叔叔虽然面上冷冷的,其实心地很柔软,尽心尽力帮了他们很多忙。
想到这,小雪轻抚着腕上的幸运绳,抬头对客运员叔叔甜甜一笑。
看到小雪的笑容,叔叔微微一愣,略显僵硬地蹲下来把小雪抱在怀里,在耳边道歉说:“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和孩子打交道,之前对你太凶了,要原谅叔叔啊。
大人们长大太久,就会忘了自己也曾经是个孩子了。”
小雪笑着摇头,说自己从来没有怪过叔叔。
爷爷牵着她和客运员叔叔告了别,离开了候车楼。
微风轻拂,明媚的阳光洒在车站旁的停车场上,只有几辆大货车安静地伏在上面。
三、四位卡车司机正在一旁抽烟闲聊。
爷爷走过去询问能否搭车,他们都说不顺路。
一个瘦得像小鸡仔一样的青年司机还晃过来,流里流气地说:“商业社会,时间宝贵。
你能给多少钱啊?老爷爷!”
司机们一起哄堂大笑了起来。
爷爷护着小雪瑟缩地向后退去,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极其结实的人。
回头看去,那是个山一样的彪形大汉,刚从厕所出来,手里还握了卷卫生纸。
大汉鄙夷地瞪了那帮司机一眼,口里蹦出几个字:“坐我的车走。”
小雪和爷爷瞧见了大汉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和黑t恤下露出的两条刺青花臂,都有些踌躇。
但大汉已经跳到了旁边停靠的大货车上,隔着挡风玻璃静静看着车下的两人。
小雪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爷爷坐副驾驶,小雪坐在爷爷腿上,尽量把身体挤在一起,减少两人的存在感。
刚坐定,大汉拨弄了一下车窗中间的挂饰,生硬地开口:“给认认,见过这孩子没有?”
爷爷向后仰头,眯着眼睛,把挂饰托在手里仔细辨认着。
小雪也凑过去细瞧。
那挂饰是个红色中国结,上面系着个小金相框,里面嵌了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像是从合照中剪下来的。
照片上,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像是坐在大人的怀抱里,笑得露出了一排小米牙,年纪看上去比小雪还小。
爷爷辨认了半晌,摇了摇头。
大汉没说什么,黑着脸一轰油门,熟门熟路地往市区的方向开去。
小小的四合永镇瞬间被甩在身后,小雪他们又置身在重峦叠嶂的山区中。
大货车虽然笨重,但在大汉娴熟的驾驶下,它遇山翻山,遇水涉水,灵活地在公路上飞驰着。
小雪渐渐放松下来,转头欣赏起窗外流动的风景。
比起草原,这里的天空高远了许多,呈现出海一般的蔚蓝色。
白云也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