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之始终沉默着,只有在她偶尔不小心碰到伤处时,身体会几不可察地绷紧一下,却连哼都未曾哼一声。
“疼吗?”林若溪一边重新缠上干净的绷带,一边忍不住低声问。
裴瑾之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圈微红,一脸心疼的模样,眸色深了深,语气却依旧平淡:“无妨。”
待换好药,穿戴整齐,早膳也已摆在了外间的圆桌上。依旧是清淡的药膳,却比前几日丰盛了些。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用着早膳。气氛不再像最初那般冰冷疏离,也不再是林若溪单方面的照顾,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带着微妙亲昵的默契。
刚用完早膳,裴安便在门外求见。
“让他进来。”裴瑾之放下银箸,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裴安进来,目不斜视地行礼后,便开始禀报公务。大多是朝中动向,以及关于二皇子余党和德妃母家后续处理的进展。
林若溪本欲回避,裴瑾之却抬手示意她留下:“无妨,你也听听。”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让她参与此类事务。林若溪心中微动,安静地坐在一旁,凝神细听。
裴安禀报完毕,迟疑了一下,又道:“大人,还有一事……北疆传来急报,戎狄似有异动,边境几个部落摩擦加剧。陛下之意,是想等您伤势稍愈,再行议处。”
北疆军务?林若溪看向裴瑾之,只见他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显然在沉思。
“知道了。”他淡淡道,“回复陛下,臣已知晓,会尽快拿出章程。”
裴安领命退下。
屋内再次剩下两人。裴瑾之看向林若溪,忽然问道:“你对北疆之事,如何看?”
林若溪一愣,没想到他会考校自己。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裴安的话,以及之前在那本蓝册子上看到过的关于北疆的一些零星记录,斟酌着开口:“北疆苦寒,戎狄骁勇,历来是心腹之患。此时异动,若非寻衅,便可能是内部出了变故,需探明缘由,方能对症下药。且……边将是否得力,粮草是否充足,皆需考量。”
她说的都是些浅显的道理,但条理清晰,并未怯场。
裴瑾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不错。”他点了点头,“看来那本册子,你没白看。”
林若溪脸颊微热,正想说什么,却见裴瑾之站起身,因动作牵动伤口,脸色白了白。
“你要去哪里?”林若溪连忙上前扶住他。
“书房。”裴瑾之借着她手臂的力道站稳,语气不容置疑,“有些事,需早做安排。”
林若溪知道劝不住他,只得小心扶着他,慢慢朝书房走去。阳光透过廊庑,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裴府的生活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