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轻微的动弹,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林若溪几乎被绝望冰封的心!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极大,死死盯着裴瑾之那根被她握在掌中的手指,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刚才那一下只是自己过度期盼产生的幻觉!
“裴瑾之?”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又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对吗?你再动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她将他的手捧得更紧,目光一瞬不瞬地锁住他的指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时间在极致的紧张与期盼中,一秒一秒地流逝。
就在林若溪的眼眸因为长时间瞪视而开始酸涩,心中的希望之火即将再次被失望浇灭时——
那根手指,再次极其缓慢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在她掌心,蜷缩了一下!
不是幻觉!是真的!他真的动了!
巨大的喜悦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林若溪所有的防线!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但她却咧开嘴,又哭又笑,像个孩子。
“动了!你真的动了!太医!赵嬷嬷!快传太医!大人他动了!”她语无伦次地朝着门外喊,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刺耳,却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
守在外间的赵嬷嬷和春桃闻声几乎是跌撞着冲了进来,听到林若溪的话,又看到她那副模样,皆是又惊又喜。
太医很快被请来,仔细地为裴瑾之诊脉,又翻看了他的眼睑,脸上终于露出了这几日来第一个舒缓的神色。
“裴夫人,大喜!大人脉象虽仍虚弱,但已有复苏之兆!意识正在逐渐恢复!这真是万幸!万幸啊!”太医捋着胡须,连连说道。
“那他……他何时能完全醒过来?”林若溪擦着眼泪,急切地问。
“这个……还需些时日。伤势太重,失血过多,身体需要时间恢复。但既已有了意识,便是闯过了最凶险的一关!夫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太医保证道。
知道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意识正在回归,林若溪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了一些。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幸好赵嬷嬷及时扶住了她。
“夫人,您也熬了这么多天了,大人既已好转,您快去歇歇吧!这里有老奴守着!”赵嬷嬷心疼地劝道。
林若溪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胶着在裴瑾之苍白的脸上:“我没事,我就在这里守着他。”她怕她一离开,他就会消失,怕刚才的一切又是一场空欢喜。
她重新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接下来的两天,裴瑾之虽然仍未睁眼,但手指、眼皮偶尔的轻微动弹,都让林若溪欣喜若狂。她更加细致地照顾他,亲自为他擦拭身体,更换伤药(在太医指导下),喂他服用流质的汤药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