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轻启车窗。
车窗外站着楚墨渊。
今日宫中举办中秋宴,他一身玄色衮冕,衣冠如玉,眉目在月光下更显冷峻,俊美出尘之外,多了一份沉稳与尊贵。
他手中拎着一盏花灯。
冲孟瑶眨了眨眼,眼底带着炽热与欣喜:“阿瑶!”
他看向孟瑶身后,好像才发现车内还有旁人,换上一副客套的笑:“表哥也在。”
一声表哥,喊得轻松自在。
宋岫白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淡声道:“瑶儿饮了些酒,我不放心便送她回来。你们尚未成婚,眼下无需改口。”
“无妨,不过还剩几日罢了,表哥何必介怀。”楚墨渊说。
他偏是要喊!
宋岫白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孟瑶:“方才和瑶儿说的话,亦是我宋家的承诺。眼下,我还有几句话要和殿下说。”
孟瑶点头:“表哥请便。”
宋岫白下了马车,与楚墨渊见礼后,两人并肩走向承晖大街。
一如青竹,一如玄桑,分外养眼。
街道两侧灯火通明,火红的灯笼映满华道。
但两人之间却意外的宁静。
“殿下坚持要与瑶儿成婚,是为了报恩?”宋岫白开口,语气平和。
“当然不是。”楚墨渊神色坦然,答得干脆,“本宫心悦阿瑶。”
“殿下先前形同稚子,恢复神智不足一月,何来这般深情?”宋岫白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楚墨渊笑而不语。
这一刻,宋岫白已然明白。
他深吸一口气:“瑶儿凭《五行志》发现端王疏漏。此书深藏宫中,从不外借,她能得到此书……是殿下所为?”
“是。”
“我派去北地暗中保护瑶儿的人,也是被殿下拦截?”
“是。”楚墨渊回答,“本宫知道表哥不放心阿瑶一人在北地,所以派人暗中护卫。但北地一行,我始终以护卫身份在她身旁随行,自信无需假借他人之手,足以护得阿瑶周全。”
“你!”宋岫白的指节骤然收紧,额角青筋暴起。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失态。
他几乎压不住胸口的怒气:“皇长子殿下!果然好心计!好手段!竟然将所有人蒙在鼓里。”
一个人能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无人觉察。
这是何等的心机和手段!这样的人,岂能与瑶儿真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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