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中。
吴氏屏退下人,亲自为孟怀一敷脸。
孟柔乖巧站在一旁温帕递茶。
孟怀一面色阴沉,把孟瑶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自立门户?好啊……”吴氏闻言冷笑,“你怎么不干脆应了她!”
这些日子,她被世家贵妇们针对得抬不起头。
几日前在街上无端挨了一巴掌。
今日,她从城外庄子回来。
走到半路时,马车被世家夫人的车架硬生生撞坏。
对方轻飘飘丢下一句“若要修车,只管来找儋州江氏”,便扬长而去。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只能一路步行进城。
好容易挨到城门口,才租到马车回家。
如今,腿脚还酸疼的不行。
一想到这些都是拜孟瑶所赐。
她就恨得牙根痒痒。
既然那贱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闹着要自立门户,不如成全她,也免得今后再连累她们!
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孟怀一冷了脸:“你懂什么!如今虽然补上了军饷亏空,但是父亲仍旧死罪难逃……我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戍卫,京中随便一个人地位都比我高。她好歹是个郡主,若离了她,孟家何时才能翻身?”
吴氏不以为然:“她如今与咱们闹成这样,你还指望能沾她的光?”
“目光短浅!”孟怀一冷笑,“三位皇子都已长成,皇长子痴傻根本不可能正位东宫。待他成婚后,陛下会将其封王,他是陛下长子,又是先皇后所出,封地定然富庶。到时,她跟着殿下去了封地,我们以岳家身份同行,孟家换个地方重新立足,并非难事!”
置之死地而后生!
京中呆不下去了,但其他地方却未必。
当年孟家能从临阵脱逃的危局中爬到四品之位,就一定能东山再起。
“你想得倒美!”吴氏反驳,“可她如今得罪的是儋州江氏!你就不怕还没等来想象中的日子,咱们就已经被磋磨死了。”
“无妨,江氏若真想让咱们死,就不会只做这等小打小闹之事,他们不过是想出出气罢了。”孟怀一叮嘱,“这些日子先低调些,无事不要外出,等他们气头过了再说。”
“你就不怕江氏没那么容易消气?”
孟怀一摆了摆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熬过眼前这关再说。”
吴氏的脸涨得通红。
明明四处树敌的是那个贱人,却要她来承担后果。
她如今遭受的无妄之灾已经很丢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