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所言,的确严丝合缝!只是,孙女这印章上的缺口,是四日前在御前碰坏的……”
她看着孟良平,笑眯眯的:“祖父告诉我,这刚刚缺角的印信,如何会出现在五年前的密信上呢?”
孟良平脸色煞白。
他猛地抬头,看着眼前神色清冷的少女,喉头滚动:
“你……你算计我?”
孟瑶轻声一笑,眼角含讥:“祖父这话,孙女听不懂……孙女能算计您什么?是算计您来告御状,置我于死地吗?”
“前日,你如意居中空无一人,原来竟是……”孟良平嘴唇颤抖,几不成调。
皇帝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孟家,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祖父、父亲亲自作证,要置自己血脉于死地!若非常宁给朕送请帖时,不慎弄坏了印章,今日她必死无疑!你们这些陷害者,让她背上通敌叛国的恶名!竟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是大义灭亲!想要逼着朕在众目睽睽之下,免除孟家连坐之责,好算计!真的好算计!”
皇帝眸中尽是滔天怒火,一字一句道:“你们……竟然捏造证据,在及笄礼上,毁我楚国郡主之名!谋我楚国良将性命!”
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方才,差点就真的错怪常宁了。
谁能想到,骨肉至亲间,也能行此陷害之事。
简直匪夷所思。
皇帝的雷霆之怒,无人敢承受。
殿中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孟良平颤抖着嘴唇,看向孟瑶那双冷清的眼。
他想怒,却无话可辩,最后只吐出四个字,低不可闻:“你——害——我——”
孟瑶点了点头。
无声回应:“是呀。”
“孟良平,你还有何话可说?”
“末将……求陛下开恩。”孟良平跪伏在地,连连叩首。
“来人,将这构陷郡主,残害骨肉的孟家父子,给朕拿下!”皇帝大手一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孟良平一边叩首,一边嘶哑喊道:“一切皆是老臣一人所为,是末将回京后见到老妻生不如死的样子,愤恨不已,这才陷害郡主,与我儿无关!”
孟怀一此刻也急红了眼:“父亲只是心急——他一回京便看到母亲惨不忍睹,便……便以为是瑶儿所为,实非……”
“闭嘴!当日莲台庵遭遇刺客,郡主也是险象环生!你竟还怀疑她谋害祖母?你们孟家人骨血中难道从不存在亲情,才让你们相信那等匪夷所思之事?!”皇帝厉声喝斥。
“是末将糊涂……一切与我儿无关。”为了保住孟怀一,孟良平必须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
他知道,自己怕是无法安然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