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含饴殿的目光,都锁定在孟瑶身上。
包括站在远处的楚墨渊。
他微微眯眼……孟家人,这是要孟瑶死无葬身之地啊。
但孟瑶。
仍旧静静的站在原地,不急不慢的看向亲生祖父。
面容平静,无悲无喜。
眼下,最兴奋的人,要数贵妃江敏,
她眯了眯眼——没想到啊。
实在是没想到!
贾玟事败后,她本以为,今日又是一场白费心机。
没想到,孟瑶的亲祖父,竟然给她送来这么大一个惊喜!
可是,一想到那个诡计多端的丫头,她又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于是问道:“此等重罪,你不入宫奏报陛下,反而先来告与本宫,你难道不知后宫不得干政?”
孟良平重重叩首,声泪俱下:
“娘娘明鉴!末将实是别无选择——”
“先前,末将之妻察觉此事,竟被郡主暗下毒手,在莲台庵时被她烈火焚身,至今生不如死!”
他的话刚说完,便有妇人惊呼出声:
“什么?姜老太太那样,竟然是常宁郡主放火烧的?”
“没想到堂堂郡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你没见方才?郡主是如何恐吓宫女的?如此残暴之人,火烧祖母……也不是干不出来。”
孟良平继续道:“郡主不仅在孟家一手遮天,就连军中……”
他停顿片刻:“郡主入京,亲自带走了末将身边的副将和千夫长,压制了军中对外的所有渠道!末将实在无法,这才冒死进京。”
“如今,她又得深得陛下宠信,末将再多证据,也难以递进御前,才不得不来此恳求贵妃娘娘,望娘娘为楚国社稷主持公道!”
看着他情真意切的样子,江敏终于放下心来。
“你这样说,倒也情有可原。”
一旁的雍王世子妃,看了看孟瑶。
问孟良平:“可是,常山大营常年由孟将军统领,郡主是如何在您的眼皮底下……通敌的呢?”
“说来也是末将太过纵容。”孟良平看上去痛心疾首,“当年,灵妙庵住持为郡主批命,说她刑克祖母,为了郡主的名声,也为了老妻健康着想……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将她带去了常山大营。我心中对她十分愧疚,便纵容她在军中四处行走。”
“可没想到,郡主竟对孟家怀恨在心,虽表面恭顺,暗中竟假借我的名义溜出大营,与魏军往来。”
“这些事,我也是在她离开常山大营后,才发现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