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对城中百姓下手,那就麻烦了。
“大人,我们怎么办?”
曾安国抖了抖手中的纸,看向远处巍然而立的高大城墙,黑夜里宛如一头巨兽,正等着它的猎物自投罗网。
“先等天亮吧。”他叹了口气道:“孔进宗愿意谈判最好,若是谈判不行,咱们也不能贸然进攻。”
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真他娘的憋屈!
曾安国朝地上啐了口。
夜色在忐忑和期待中渐渐褪去,厚厚的云层蒙住整个天空,为清晨的空气增添了几分压抑。
随着天光放亮,云层越来越厚,像是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终于落下雨来。
一众云安军无处避雨,狼狈地往后退到一处空旷地带,就地扎营。
安顿好后,曾安国才派人前去和孔进宗进行交涉。
半个时辰后,去的人回来,表示孔进宗不接受谈判,让他们撤退,否则每隔一个时辰,便杀一个城中百姓给他们看。
“无耻狗贼!”曾安国忍不住大骂出声。
骂归骂,却不能不照做,别人他不敢保证,孔进宗是一定能做得出来的。
他第一次埋怨朝廷招安孔进宗,造成如今的麻烦。
双方就此僵持下来。
雨越下越大,在紧张的空气笼罩下,夜幕再一次降临。
山河坊后门处,一声“吱呀”轻响在暗夜里格外清晰,好在此处后巷偏僻,孔进宗的人并未在此巡视,一时倒没引起什么注意。
谢云昭一身夜行衣,背着个包袱从门外闪身进来。
长云见她平安回来,稍稍松了口气,低声道:“秦小娘子,下次有什么事交给我便是,不要一个人出去了,不安全。”
谢云昭看他一眼,发现这个以前人狠话不多的高个子在有需要的时候也是能说很多话的,但这份随机应变用在该用的地方会很好,比如当初忽悠德公公的时候。
“你家公子怎么嘱咐你的?”她问道。
长云一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话道:“公子让我听从秦小娘子吩咐,保护好秦小娘子安全。”
谢云昭勾了勾唇:“我对你的吩咐就是不要教我做事。”
她既然敢出去,自然是做好了准备,有把握才去做,她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这条命,她有判断能力,该怎么做她自有分寸,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外面不安全。
她当然知道不安全,可她只有亲自查看了情况才能保证做决定的时候不会因为信息偏差而出错。
长云闻言沉默一瞬,没有再争辩什么,低头应“是”。
随即跟在她身后去到竹苑。
竹苑的庭院里,男男女女挤满了人,院中却颇为安静。
谢云昭进门,看见的便是一副众人“默哀”的场面。
靠近院门的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谢云昭忙打起了精神:“东家来了。”
安静的氛围被打破,众人目光随着谢云昭不停移动,不约而同站起身来。
谢云昭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都坐下,从人群中穿过站到檐下。
“我去各个城门都看过了,南城门是看守最薄弱的地方。”她开门见山道。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皆有些无言。
“东家,你说真的?”有人忍不住问。
“是啊,东家,你怎么出去的?没被抓住吗?外面街上是不是没有人巡视了?”
他们难以想象,谢云昭一个看起来颇为瘦弱的女子,是怎么躲过层层巡查摸到各个城门去的,他们宁愿相信外面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谢云昭双手环胸靠在廊柱上,对于众人的质疑并不意外,她四下看了看,背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放,走到墙边,将挂在墙上的弓箭拿下来。
这弓箭是秦书为他那十几个下属所配,他们每日做完染坊的活儿,下了工回到院子里还要练武练箭,日日如此,从不懈怠。
他们这次随秦书离开,各自带走了自己的弓,挂在墙上这把,是被秦书留下那两人的。
两人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