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进宗想到此愣了下,暗暗打量谢云昭的脸,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着这小妮子长得跟……有些像呢?
他摇摇头,暗道一声晦气,怎么想起那短命鬼了。
无论这小妮子与秦家有没有亲戚关系,他都不会放过她,不过若是能将他伺候高兴了,倒是可以考虑留她一命。
孔进宗邪气地笑了笑。
“就按秦小娘子说的办。”他慢慢道。
染坊里的所有人都被叫出来,在大堂里排成几排,任由孔进宗的人检查。
苏掌柜和几个伙计则带着孔进宗的下属们到后院进行检查,因为孔进宗嘱咐过他们,也因为担心自己碰到毒物,一群人还算收敛,没有乱翻乱砸。
半个多时辰过去,染坊被检查了个遍,连茅房都没放过。
“报告大人,没有发现。”
“报告大人,属下这边没有发现。”
“报告大人……”
去到后院的人陆陆续续回来,带来了山河坊一切正常的消息。
孔进宗闭目养神的眼睛睁开,从圈椅上起身,拍了拍衣摆。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告辞了,明晚的宴席,秦小娘子别忘了。”
他已然忘了自己亲自来这家店铺的目的。
谢云昭微笑道:“自然。”
随即态度恭敬地将一群瘟神送走。
孔进宗一群人一走,苏掌柜和绿夏等人就围上来。
“娘子,他必定不怀好意,您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绿夏着急道。
苏掌柜也开口劝:“东家,这分明是鸿门宴啊,您只身前去,怕是凶多吉少。”
谢云昭一笑:“谁说我要只身前去?”
苏掌柜同绿夏同时一愣。
“他只说希望在席间看到我,可没说让我一个人前去赴宴。”
两人想了想,好像确实没说,可这根本不是一个人不一个人的问题,就算带着一群打手去,只要对方想,照样能将人都拦在门外。
谢云昭摇摇头:“我怎么会带着打手去?要带当然带他不能拒之门外的人。”
不能拒之门外的人?
苏掌柜和绿夏对视一眼,绿夏忍不住问道:“娘子说的是谁?”
谢云昭并未回答,看向门外人来人往的大街,微微一笑:“明晚应该很热闹。”
苏掌柜和绿夏忐忑的心情直到第二日都未曾缓解,在谢云昭准备出发时达到顶峰。
“娘子,真的不用奴婢跟着您吗?”绿夏一面给谢云昭梳头,一面担心问。
谢云昭透过镜子看到绿夏愁眉苦脸,忍不住笑了,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胳膊:“不用担心我,今晚他做不了什么,相信我,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去了我还要分神照顾你。”
绿夏只得依依不舍送她出门。
谢云昭照旧穿得很素净,只是将粗布白袍换成了粗布蓝裙,头发也只插了两根细细的银簪,用蓝色发带半挽着。
这粗布衣裳穿了大半年,她已经完全适应下来,不会再因为布料粗糙划伤皮肤。
除了贴身的内衣裤,她并不讲究穿戴。
黄马依照谢云昭的吩咐稳稳地将马车赶到西城门外。
谢云昭下了马车,朝守在路边的关五走去。
“秦小娘子。”看到谢云昭走过来,关五忙行礼。
谢云昭问他:“人还没到吗?”
关五远远朝西边看了眼:“长云去看了,应该快了。”
长云便是一开始同关五一起去顾家找宋竹收债的那个瘦高男人,他与关五不同,乃是秦府的护卫,承担着保护秦书的任务,算是秦书的亲信,平常都在暗处,或者被秦书派出去做事,谢云昭很少见到他。
秦书带走了宋莲,便将长云留给了她。
两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关五看着远处忽然眼睛一亮。
“来了。”他说道。
谢云昭看见一匹马由远及近向这边疾驰而来,在他们面前勒马停下。
马上正是长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