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孟衡并未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他只觉得这小子一如既往地欠揍,但自家夫人说了不对劲,那就是不对劲。
“是有些不对劲。”他附和道。
项青青低头看向手里的布,这臭小子从前送礼物给她,不是首饰就是些玉佩之类的,何时送过这些东西?
“段大人可有说与阿书一起做生意的小娘子姓什么?”她看向秦孟衡问道。
秦孟衡摇摇头:“没有,只说那臭小子称其为妹,与咱们家有亲,这估计是那臭小子为了避嫌信口胡诌的。”
毕竟一个大男人跟一个陌生小娘子一同做生意,传出去总是会引起各种各样的猜测,对姑娘家名声也不好,兄妹相称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这小子虽然整日四五不着六的,但在这些事情上,还是懂得分寸的,当然,还是自家媳妇儿教得好。
秦孟衡满眼欣赏地看向项青青。
项青青却并未看他,低头翻看着手里的布匹,又看了眼用来包布的油纸,忽地在油纸的右下角看见了一个凸起的印章样的图案,方框中弯弯曲曲的线条里印着“山河坊”三个字。
山河坊?
阿书便是在这里买的布吗?
或者说,这便是他和那小娘子合开的店铺的名字吗?
项青青摩挲着那印记,若有所思。
片刻,她转头看向秦孟衡:“既然朝廷任命你为镇抚使了,那这‘禁足令’也就不必遵守了吧?”
秦孟衡被贬夔州,无诏不得离开夔州城,也就相当于禁足了。
虽然朝廷没有明确要求家眷也不能离开夔州,但她为了陪他,再加上出城四处蹿的已经有了个秦书,避免引起朝廷反感,她也就老老实实跟着待在夔州哪儿也不曾去。
如今既然朝廷要求秦孟衡剿匪,那自然不可能待在夔州城就把匪给剿了,也就意味着可以自由活动了。
秦孟衡点点头:“自然。”
项青青一瞬间感觉呼吸都顺畅了,高兴道:“那我找个日子去长灵县逛逛,看看这臭小子整日在长灵县搞些什么名堂。”
秦孟衡却高兴不起来,叹了口气道:“这孔进宗无赖一个,我这两个月怕是有的折腾了。”
这孔进宗他以往也打过交道,任怀宁府兵马钤辖时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反叛后又被招安,脾气不仅没有收敛,还愈发肆无忌惮了。
项青青安慰地摸了摸他的手,道:“你现在官位比他大,怕什么?他敢拿朝廷压人,你也能,皇上不是允你调兵?”
秦孟衡脸色沉沉:“就怕孔进宗脾气上来狗急跳墙,直接反了,我被朝廷问责倒没什么,只是受苦的还是百姓。”
“我虽有调兵之权,但人数不得超过两千,那孔进宗手下四千多人,又在此地经营多年,真到了剑拔弩张之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他虽说打了十几年的仗,但那都是对外敌,把箭头对向自己的同胞还是第一回,况且,他对夔州路不如孔进宗熟悉,也不像孔进宗和自己手下人相处多年,各有默契,无论怎么算,他都处于劣势。
项青青对这些兵事不是很熟悉,帮不了他,只能默默握着他的手以示支持。
秦孟衡反握住项青青的手,道:“夫人不必担心,事情也不一定就到了那样的地步,我会见机行事的。”
项青青一笑:“好,那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两个月时间太过紧张,根本没有耽搁的余地。
圣旨也差不多没几天就要到了,接到圣旨就得出发,提前准备好行李,以防万一。
秦孟衡点点头对项青青道了声“辛苦”,又道:“我去找李大人。”
李大人乃夔州知州,此次剿匪,他为正统帅,孔进宗和李大人二位为副。
“早点回来一起吃饭,阿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项青青交待一声。
秦孟衡自是应下。
见秦孟衡迈步出了院子,项青青交待丫鬟去厨房传话,随即进屋给秦孟衡收拾行李。
秦书同爹娘吃了顿丰盛的午饭,便快马赶回了长灵,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