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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里抱着什么?”她好奇问道。
秦书闻言忙将两匹布奉上,嘻嘻笑道:“这是长灵县新开的一家染坊——山河坊出的新品,儿子瞧这颜色衬您,便挑了两匹给您。”
儿子有心给自己送礼,项青青自然高兴,满脸欣喜地打开布包,瞧见里面藕褐色的布眼睛一亮:“这颜色倒是好看,我还只在京城见过这般颜色。”
她抬头看向秦书:“以往叫你帮我挑件衣服你都选不出来,如今怎么这么会挑了?”
秦书但笑不语,当然因为不是他挑的。
他对颜色向来不敏感,穿衣服不是白就是黑,再不就是家里做什么他穿什么,很少自己搭配。
项青青又打开另外一个,另外一匹是豆绿色。
她拿着往自己袖子上比了比:“这颜色鲜亮,看着舒服,娘喜欢。”
秦书笑着道:“您喜欢就好。”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旁一声轻咳。
秦书转头,见秦孟衡背着手,见他望过来,故作矜持地望向墙上挂着的字画,然而却满脸写着“我的呢我的呢”。
秦书神情滞了滞,看了眼桌上放着的藕褐色的布,灵光一闪,指着那布说道:“阿娘,这布让绣娘给爹做身常服吧,这颜色看着就舒服。”
不是他不想孝敬他爹,而是他真没钱了。
项青青放下手中的布,将那藕褐色的布重新拿起来,往秦孟衡身上比了比,一面道:“这颜色沉稳贵气,给你做身衣裳,正好压一压你身上的匪气。”
秦孟衡脸色好了不少,配合着伸手让项青青比量,闻言忍不住“啧”了声:“我那是武将气,怎么叫匪气?我堂堂二品镇军大将军,如今又是……”
他顿了下,将后面的话略过,道:“怎么能与匪相提并论。”
项青青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讲究。”
秦书直觉他爹省略掉的话不简单,忍不住开口问道:“爹,是不是朝廷有什么新消息?”
他方才见他爹将一张文书塞进了怀里,看那样式,分明像是奏章。
秦孟衡看了他一眼,倒也不瞒他:“朝廷任命我为夔州路镇抚使,协同孔大人共同清剿夔州路各地匪患,要求两个月内,将夔州路盗匪全部清剿干净。”
秦书倏然抬眸:“您说什么?镇抚使?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大反应?”秦孟衡奇怪地看着他。
秦书拧眉不语。
还是项青青开口解释道:“任命文书是前两日下来的,圣旨还在路上,你爹正写折子谢恩呢。”
她也奇怪地看着秦书:“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不会惹祸了吧?”
项青青神情严肃起来,就说这儿子怎么突然开窍了,给她送什么礼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秦书回过神来,忙摇头:“怎么会?我是那经常惹祸的人吗?”
项青青狐疑地瞅着他,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才放下心来。
倒是秦孟衡忽然想起什么,眼神锐利地盯着秦书道:“你说你没惹祸,那你跑提点刑狱司去做什么?”
项青青立刻转头看他:“你去提点刑狱司了?”
秦书早知道瞒不住,因为不想听他们念叨,也不想让爹娘承担他惹下的麻烦,他杀了孔进宗手下的事,便没有告诉他们。
郑家灭门案,在如今盗匪横行的年代,不算什么新鲜事,再加上提点刑狱司顾忌孔进宗,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件事便不曾宣扬,派人将其压下来了,直接写了奏折呈给了刑部。
是以此事在夔州并未传开,他爹娘还不知晓。
不过他以他爹的名义找了刑狱公事潘大人,等人回过味来,定然是要找他爹告状的。
既然瞒不过,他便也不打算瞒了,将当日之事一五一十交代了个干净,只隐去了谢云昭的身影。
秦孟衡“啪”地一声拍到桌上,瞪着秦书骂道:“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情你跟我们说?!你眼里还有没有爹娘?”
项青青也不赞同地看着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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