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启程。
到达净业寺时,雨慢慢停了。
众人一起下了车。
净业寺和文昌庙就在同一座山上的两个方向,是以陆端罗栀娘便和谢云昭三人同行。
解试在即,山路上人颇多,大部分都是一身书生打扮的学子。
皆在谈论着考试的事。
谢云昭想起顾元瑾和她说,王以安也打算报名的事,便问陆端道“王公子和雪堂先生已经离开长灵县了?”
自从重阳后,她就没再去过杏花巷,还不知道老师的情况。
参加科考的学子们必须得回原籍考试,王以安籍贯宣州,远在江南,要赶上报名,就算走水路,也必须重阳第二天就出发。
啧,她那天还与老师喝了那么多酒,老师怕是得晕船,遭老罪了。
陆端点头又摇头“以安兄已经乘船回乡了,先生还留在长灵。”
谢云昭伸手拉了一把气喘吁吁的张六娘,一面惊讶道“王公子参加解试,雪堂先生不和他一起回去吗?”
怪不到老师没跟她说要离开的事,还和她拼酒呢。
不过亲侄子参加解试,这做家长的,竟然都不陪同吗?
想到此,她难得对王以安感同身受起来,她前世参加高考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没人陪,没人送,更没人接。
“先生说,区区一个解试还要他跟着一起,岂不是太没用了。”
陆端说着语气里带上了笑意,叹道“先生到底是先生,少年英才,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
他从未想过解试能用上“区区”两个字来形容,天下学子千千万,解试对每一个学子来说,就是人生的第一扇龙门,越过这扇龙门,便不再是白身,而是贡士,就有了做官的资格,也有了进京参加省试的资格。
而想要获得这个资格,并不是容易的事,就说这次,整个夔州,加上夔州城,和四个县,只有八个贡士名额,他们长灵县,大约因为张家的缘故,分得了两个名额。
这就意味着,他要考到前两名才能有机会。
他虽然在松风书院成绩不错,没了王以安这个竞争对手,他就是松风书院第一,但长灵县除了松风书院,还有县学,里面卧虎藏龙者不知有多少,甚至还有原籍在长灵县的天下第一书院无涯书院的学子,更是强劲对手。
这次解试,悬得很,因此,在阿娘要来拜文昌帝君的时候,他一方面是不放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没底,前来求个心安。
谢云昭也是知道古代的科举竞争之激烈的,对于雪堂先生这种凡尔赛行为,表示深切的谴责。
两人说着话,走了一段,陆端也开始喘气,忙着照顾喘得更厉害的罗栀娘,话头便停了。
只有谢云昭如履平地,脸不红气不喘。
大概走了两刻多钟,众人终于看见了山门。
双方在山门口分开,谢云昭同张六娘翠珠三人往东,陆端和罗栀娘往西。
“不行了,让我歇会儿。”张六娘看向路旁光滑的石头。
翠珠很有眼色地在上面垫了张手帕,扶着张六娘坐下。
“我每回来净业寺上香,都得带好几张手帕。”张六娘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丝帕,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边甩着帕子扇风,“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
谢云昭看了眼山下长长的阶梯,眨眨眼“这也没多远,对我来说还好。”
还没她前世爬的公园高呢,目测也就六百多个台阶。
泰山都没难倒她,这点儿高度的山,还累不到她。
她看向脸通红的张六娘,说道“你回去之后每天早晨起来多活动活动身体,跑跑步跳一跳,爬山就不会这么累了,你坚持下去,对身体有好处。”
“跑?跳?”张六娘摇摇头“我娘看见了不骂死我才怪,又要说我没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
谢云昭知道差不多的大家闺秀都会被要求娴静温柔,跑跳这些有违贵女身份的动作,当然是不被允许的。
她也没有给张六娘灌输什么“谁说女子就不能跑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