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闪。
她抬起头,和秦书对上视线。
“云安军。”两人异口同声道。
若说在整个夔州,除了张家孔进宗忌惮几分之外,就是云安军了。
甚至不止忌惮,他根本招惹不起云安军。
云安军乃是朝廷军队,驻军五万,根本不是孔进宗手底下那四千人能比的。
“这儿交给我,我一会儿去找车,找到车立刻就走了,你自己小心。”秦书将恢复安静的麻袋扔到地上。
人数忽然加三,尽管幻影是汗血宝马也驮不下五个人,而且这四个人都是见不得光的,天亮之前赶到云安军驻地是不可能了,还是找辆车稳妥些。
“你一个人去?”谢云昭问。
她没想到是秦书亲自送人去。
秦书颔首“见不着我,这人应该是送不进去的,况且我还有些事要问。”
原来是去刷脸的,谢云昭点点头“路上小心。”
她说完看向一旁的女子,道“走吧。”
女子看了眼装着郑大郎的麻袋,有些迟疑,她不会刚逃出狼爪,又进虎嘴了吧?
谢云昭看出来她的害怕,解释道“那麻袋里装着的,也是坏人,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要不然何必冒险救你?”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确实是这两人从天而降救了她,女子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况且此刻她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就算人家真是虎窝,她难道还有逃跑的能力?也只有任人宰割。
谢云昭上了之前那男人的马。
另外两匹马因为受惊,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剩这一匹还留在原地。
她微微倾身,朝女子伸手,待女子握住她的手,一个用力,便将人拉上了马。
“你家住哪儿?”谢云昭问道,看向前方一左一右的岔路。
女子指了指右边“我家住在郑家村。”
郑家村?
谢云昭一愣,那不就是郑大郎所住的村子吗?
这还真是巧,她转头看了眼地上的郑大郎。
“走了。”谢云昭对秦书打了个手势,带着女子驾马离开。
马儿一路疾驰,谢云昭趁机问了问女子的情况。
女子姓郑名若芙,父母双亡,和哥嫂相依为命。
她母亲早亡,父亲是个举人,考试的时候把身子熬坏了,回家之后就一病不起,中榜后没几天便去了。
她哥哥并没有继承她父亲的读书天赋,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
一家人就住在郑家村靠近村口的地方,跟几户人家比邻而居,今日这三人半夜悄无声息就潜进了他们家,打晕了哥哥嫂子,直接将她掳走了,并未惊动其他人。
谢云昭听着郑若芙说着这些信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在到达目的地时得到了印证。
她站在郑若芙家的围墙外面,还没进门,便已经闻到了血腥气。
郑若芙毫无所觉,飞快地推开门跑进去。
谢云昭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子,一眼看到围墙边倒下的木架子,架子上放着的簸箕也掉在地上,菜干撒了一地。
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随即是郑若芙的哭声。
谢云昭忙大步进了屋,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倒在地上,血流一地。
皆是一刀封喉。
她就说,以那些人的德性,怎么可能只是将人打晕,还会留下活口?
“阿彤!阿舒!”
谢云昭抬脚走进里间,床榻上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同样躺在血泊里。
看这两个孩子的年龄,大的都不超过十岁。
谢云昭攥紧拳头,浑身发凉,他们竟狠毒至此,连孩子都不放过。
郑若芙哭得肝肠寸断,喊道“都怪我,都怪我!那天我就不该进城买什么胭脂!都怪我!”
她一边哭一边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
谢云昭伸手拦住她“郑小娘子,是杀人者的错,与你无关,你不要伤害自己。”
“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