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想到她骂起人来这么带劲儿,嗯,这淬毒的嘴,他喜欢。
陈大老爷脸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才咬牙开口:“我定下这规矩,并不是随意为之,而是确有前车之鉴,这才如此行事。”
“哦?”谢云昭凉凉一笑,歪歪头,“愿闻其详。”
陈大老爷眼神微闪,叹了口气:“这事是陈家家丑,说来惭愧。”
谢云昭挑眉,眼中划过了然。
“各位应该也有所耳闻,我有个妹妹,是个疯子,现下正住在城外庄子上。”陈大老爷继续道。
“家父还在世时,对她极尽宠爱,时常带她出入染坊,将染坊的诸多事宜,都交给她来负责,尤其是染液,也是交由她来看管,然而自从此事由她插手之后,染坊的染液便无故被毁,染出来的颜色不是斑驳不能看,就是变色。”
谢云昭问道:“既然染液是无故被毁,如何就确定是陈娘子插手之故?”
陈大老爷再次叹气,垂下眼睛,上身佝偻下来,似乎很是悲伤。
“本也没想过和她有关,但她在此事之后,生下一个怪胎,然后就疯了,此等怪事,不是天罚是什么?”
陈家的姑奶奶和染匠有染未婚先孕之事,长灵县人尽皆知,尽管陈大老爷略过了胎儿的来历,但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如此内情在。
厅内一时有些安静。
谢云昭打破了这安静:“染液是由人做的,不是拜了染布缸神就给变出来了,染液斑驳变色有很多原因,或是制作方法不对,或是混入了杂质,再或者与天气温度相关,何以归咎于冲撞染布缸神?”
“再说生下怪胎,这并不是个例,也非大夏先例,历史上生下怪胎的比比皆是,难道都是天罚吗?也不是每个家里都开染坊吧?这只是一种病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