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大喊,手持长枪欲拦。
却见那人竟理也不理,速度飞快,径直骑着马往城中去了,很快不见踪影。
而和他一同守城门的老兵们都见怪不怪的样子,脸上毫无异色地推着城门关上。
“他你都不认识?”一个老兵说:“那是夔州霸王,劝你以后见到他远着点儿。”
小兵讶异地睁大眼睛:“夔州还有这号人物?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威风。”
老兵看他一眼:“秦孟衡秦大将军知道吧?”
秦大将军,那可是战功赫赫的大夏名将,他怎会不知?小兵面色一顿,神情变得古怪:“莫非刚才那位便是秦大将军的公子?”
“不是他还能有谁?”
小兵看了眼方才那白面少年郎远去的方向,啧啧两声:“听说秦大将军就这一个儿子,却是个整天打架闹事风流好色的纨绔子,如今看来,倒是所言非虚,啧啧,真是家门不幸。”
老兵见他说秦大将军,不乐意了:“行了,那也是秦大将军的事,由得到你来说。”
“我就说说不行嘛……”
老兵抬手欲打:“我看你是闲的!”
城门口因为自己而产生的言语官司秦书并不知晓,他一路骑马畅通无阻进了秦府的门。
马鞭一甩,扔给迎过来的小厮,自己下了马,大步往内院去。
边走边脱了蓑衣。
“我爹病得可严重?”他问一路小跑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厮道。
小厮接过递来的蓑衣,一面疑惑道:“将军病了?”
秦书脚步一顿,小厮一时刹脚不及,撞到他身上,蓑衣上的水也撞上他的衣服,本就打湿了的衣服,这下浇得透透的,瞬间穿过层层布料沾上皮肤。
“公子恕罪。”小厮慌忙告罪。
秦书摆手让他下去,脚尖一转,先往自己院子去了。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直到他爹身边的老仆来催,这才往正院走。
进了门,看到信上说自己病重的秦大将军正精神奕奕地坐在罗汉床上,满脸怒意地看着他。
秦书敷衍地行了礼,也不等他爹发话,自去一旁坐了。
抓了把花生一边剥一边问:“骗我回来干嘛?”
秦孟衡气得抓起手边的茶杯朝他扔去:“你还知道回来,老子以为你死外边了呢!”
秦书抬手将茶杯接住,对角落里的丫鬟招手:“我爹不喝茶,将这杯子都收下去吧,给我倒杯白水来。”
丫鬟看了看秦孟衡,没动。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皮痒了!”秦孟衡腾地起身,一脚踹过去。
秦书闪身躲过,不忘将剥好的花生丢尽嘴里。
“到底什么事,不说我走了啊。”
这个孽障!
秦孟衡又要上脚。
秦书及时打断:“我娘呢?”
秦孟衡伸出去的脚滞了滞,一甩袖子转身坐下,哼了声道:“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你还有个娘了呢。”
秦书有些无奈:“我不就出去了几天,您至于吗?”
“出去几天?我看你是在哪个花楼乐不思蜀了吧?”
秦书嘻嘻笑:“长灵县的春风楼确实让人流连忘返。”
秦孟衡大怒:“我管不了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但你要是敢将人带回家来,我打断你的腿!”
“你要打断谁的腿?”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女声,随即门口闪过一抹蓝色,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利落的美妇人。
“娘。”秦书忙起身喊。
秦孟衡亦站起身:“青娘。”
这美妇人正是秦夫人项青青。
项青青看着秦孟衡:“你要打断谁的腿?”
秦书得意地站到他娘身后。
秦孟衡摸摸鼻子:“没谁。”
项青青哼了声:“你儿子难道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外面那些人胡乱造谣,你也跟着听风就是雨,你还是个当爹的吗你?再说了,跟着你被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能出去找找乐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