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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昭在写接下来的规划。
她准备开染坊,但长灵县已经有了陈家染坊,陈家染坊经营多年,和许多布行都有合作,有稳定的客源,口碑和名声早已打响。
想要和陈家抢生意,不是简单的事。
她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都是这样,但看长灵县,染坊都是和布行进行合作,布行提供未经染色的坯布,染坊进行染色,染色后的布则交由布行进行销售。
那么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布的问题,染坊就是用来染布的,没有布,染坊开着也是白开。
其次就是染料,既然是开染坊,就需要大量的染料,总不能全由她自己来做,得要大量人力,况且很多用来做染料的植物,并不生长在夔州,还得找货源——
说白了,需要人力,需要物力,需要财力。
而这些她都没有。
谢云昭支着头,找谁呢?
张家?
……
此时的张家正鸡飞狗跳。
张大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掌着中馈,管着这一大家子,一向与人为善,宽和待人,连下人都少有打骂,到头来却被当成好欺负的,欺负到她女儿头上来了!
真是气煞人也!
她将自己给女儿准备的嫁妆一一拿出来查验,大到衣柜屏风,小到珠钗首饰,竟然多多少少找出十来件有问题的。
女子嫁了人,想要在婆家立住脚,最重要的就是子嗣,这背后的人,是要让她女儿在婆家彻底抬不起头来!
涉及自己女儿,张大夫人哪里还能忍,一番雷霆手段之下,从搬这些东西的婆子查到绣嫁衣的绣娘,最后直接将罪魁祸首扭到老夫人面前。
夜里躺在床上还犹自气不顺,难得对张大老爷冷脸:“要不是今日这事,我都不知道老爷你的好女儿存着这样的心思,我这些年对她如何?从未苛待过她吧?”
“当年她生母下毒害我,我都没和她计较,对她从来和其他孩子一样一视同仁,没想到我对她好在她眼里却是心虚。”
“处置她生母也是老爷你下的令,到头来却全怪在我头上,落在我女儿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张大老爷坐在床边,面色沉沉:“是我对不住你,四娘她……”
他顿了顿:“四娘还年轻,就是一时想不开……你别往心里去……”
他说着停下来,说不下去了。
张大夫人哼了声。
张四娘的生母柔姨娘,怀第二胎时不甚摔倒流产,不知从哪里听说的流言,认定了是她所害,竟出手给她下毒,被揭穿后还当场拔下簪子要杀她,好在下人拦得及时,没酿成大祸。
那时候张四娘才六岁,怎的就记了这么多年的仇?
见老妻脸色难看,张大老爷亦心情沉重,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今日遇见的秦小娘子:“说明三娘是个有福气的,遇上这等祸事,上天却派了个秦小娘子来,不仅解了张家的腹心之疾,也让三娘免于受害。”
张大夫人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是要好好谢谢她,谢礼我派余妈妈亲自去送,再给多加一百两。”
“都听夫人安排。”
月凉如水,窗外有呼呼风声响起,虫声渐消。
夏日天气多变,上半夜还是月朗天清,后半夜却飘起雨来。
到白日还未有停下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
谢云昭出门的计划被迫终止,只得待在家中,不过手里有了钱,没了沉重的债务压着,心情开阔不少。
有了兴致于檐下观雨。
“祺哥儿,不许调皮!着凉了如何是好?”
正在屋檐下接雨玩的顾元祺被宋兰呵斥一声,讪讪收回了手,在衣服上摩擦两下,一溜烟儿蹦着进了堂屋。
宋兰揪着他的后领子将他赶去烤衣服,顾元祺只得不情不愿地被顾婉牵着往厨房去了。
很平常的一幕,谢云昭却看得专注,嘴角不自觉上扬。
燥热的空气被清凉的雨水冲散,暑气降下来,凉快不少,宋兰将绣架搬到门口,一边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