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站稳脚跟吧?
白月魁停下脚步,扭头朝高台上空空如也的座位望了一眼。
她回答摩根;“不是每个人都能放下仇恨,他太老了,他不相信我能放下仇恨,最重要的是”
“他恐惧我。”
白月魁眼神沧桑,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恐惧是刻在智慧生物基因中的本能,它让人类得以生存,也让人类难以进步。”
“在蒙昧的远古时期,人类恐惧火焰,认为火焰是神明对人类的惩罚,到了中世纪,人类又恐惧日心说,担心日心说会危害神权的统治地位,而到了现代,人类恐惧人工智能和其他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
“恐惧让格雷不敢相信我,而他又没有任何办法能确保我不会伤害他,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对格雷的恨意从未有一刻消减过。
她恨格雷杀死白靖宇,恨格雷占据白月天的身体。
但同时,她又能理解格雷的动机。
人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动物,憎恨和同情可以同时存在于人的内心。
白靖宇死后,她继承了白靖宇的意志。
让人类永生、延续人类文明、战胜高维生命.她最终鼓起勇气,决定暂时放下与格雷的仇恨,只要格雷把白月天的身体还回来,她就跟格雷一起为人类文明的存续努力。
但格雷不如她勇敢。
“格雷曾经一无所有,敢于孤注一掷。”
“他刺杀我的父亲,摧毁ASH的数据中枢,占据我哥的身体,帮助海拉帝国毁灭久川市,带克洛托系统投身塔尔塔洛斯,还在海岸联盟的威逼利诱下保持了中立。”
“如果我不是事件的亲历者,而是一个旁观者,我或许都会对他竖起大拇指。”
白月魁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只是平静地叙述。
“那时候他如果能看到人类正不可逆转地走向灭亡,而我恰好在那个时候登上灯塔,他也许会接受我的提议。”
“然而,他利用我哥年轻的躯壳,重新活了一次。”
“他又得到了可以交托性命的朋友、忠贞的爱人、可爱的孩子,灯塔上的几十年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次梦幻般的完美人生。”
“因为仇恨而磨砺出的棱角被这段完美人生的温柔磨平了。”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格雷局长,而是应有尽有的格雷城主,他不敢赌我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他承受不起再一次一无所有的代价!”
说到这里,白月魁长叹一声。
她总结似的说道:“如果人类能心意相通,精诚合作,没有多余的猜疑和恐惧,或许这场灾难从一开始就会被扼制,地球不会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