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是神，却被蝼蚁戏弄，何其不怒？
夜挽澜静静地看了他三秒，缓缓道了两字：“现在。”
“……”
“……”
“……”
死寂，还是死寂。
闻潮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他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不敢说一个字。
他见夜挽澜先前侃侃而谈，每一句都说得十分笃定认真，以为她是确定了通天塔主的身份之后才会直接揭穿。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在诈通天塔主？！
通天塔主的心机何其深，连他都没有看破夜挽澜的戏法，被诈了出来。
夜挽澜的确是在通天塔主承认了之后，才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
宁朝有内鬼，就在她身边。
这是她三百年后重回神州，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
因为夜挽澜忽然意识到，她每一次微服私访民间，一路上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追杀。
就像是有人将她的行踪提前透露给了这些想要杀她的人，这导致她每一次出宫在外的路上，都极其的困难。
这个内鬼隐藏得很深，并未做出对宁朝任何不利的事情，只是要她的命。
那么，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能是她身边且位高权重的人。
项氏皇族向来一条心，夜挽澜不会去怀疑他们。
女相沈明舒和帝师寒云声对她到底有多么的爱护，为了她的成长有多么的呕心沥血，她也都看在眼里。
那么，就只剩下了其他的正一品官员。
只是她不确定到底是三公、大将军、大学士……这些人中的哪一位。
所以，她的确在诈通天塔主。
话要说九分真一分假，那么在听者听来，就是十分真了。
通天塔主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阴晴不定，像是暴风雨将要到来的前兆。
但最终，他却什么动作也无，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你怎么就没有彻底死了呢？你的命，怎么就这么硬？”
他比谁都早知道，永宁公主的身上背负着一朝国运。
他本就为了获取7号地球的能量之心而来，而神州又是7号地球的核心。
他当然要杀了永宁公主，让宁朝灭亡。
宫变的目的不仅仅只是分裂神州，更重要的是要让皇后难产，一尸两命。
但皇后用尽力气诞下了永宁公主，让鹤迦带着她逃跑了。
通天塔主很难想象，彼时鹤迦也只是一个孩童，却能够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跑得那么快那么远。
整整九年，流落在宫外的他们都没有死。
兄妹二人回宫后，鹤迦封燕王，项澜封永宁公主。
永宁公主成为储君之后，想要杀她的人就更多了。
他将永宁公主的行踪透露给这些人，但她身边的高手也诸多，依然没能取她的性命。
但三百年前，终归还是他赢了。
永宁公主死在了十七岁那一年，后六年，宁朝覆灭。
如果时间停在17那一年，该有多好。
“是啊，可惜我的命怎么这么硬。”
夜挽澜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因为江山甚美，实在是让人留恋。”
她不能死，因为神州要守。
她不能死，因为她一旦退一步，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永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通天塔主微微一笑，“只要你站在本座这边，本座可以保证，他日你可以直接进入时间管理局，你这样的人，死了也未免太可惜了。”
他当然欣赏永宁公主，这是连他也从未见过的、绝无仅有的天才。
假以时日，恐怕在时间管理局也有她的一方天地。
可是，若这样的天才不能为他所用，那么当然还是杀了的好！
三百年前，他教永宁公主的时候就现宁昭宗的这个女儿当真是天生逆纹，一身反骨。
顺她者昌，逆她者亡。
没有永宁公主再合适的帝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