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庞大积弊的冰山一角,而这次跳出来反对立储、妄议天象、离间骨肉的,恰恰是那些害怕改革、害怕失去既得利益的顽固势力,如今他们自己跳出来了,正好!”
朱祁镇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盛的庭院,语气斩钉截铁:“儿子要借这次立储大典,借这‘天象’、‘胎记’风波,行雷霆手段!”
“第一,彻底清洗朝堂,将这些结党营私、心怀叵测、阻挠革新的蛀虫连根拔起。
锦衣卫和东厂已经掌握了大量罪证,足够将他们置于死地!
第二,借势强力推行壮儿所奏的驿站、卫所革新之策,兵部统管卫所之权?哼!
是时候收回来了!
国防部掌军令,兵部专司后勤、驿站、武选!
第三,整饬吏治,都察院、吏部也该动动了,朕要任用一批刚正不阿、锐意进取的新血,替换掉那些老朽昏聩、只知明哲保身的腐儒!”
孙太后静静地听着,眼中露出赞许:“你有此魄力,母后甚慰。
只是……这动作太大,牵涉太广,血流得太多,恐伤元气,也易招致非议。
皇帝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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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母后,儿子想得很清楚,不破不立,这几年儿子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外部,却忽视了内部,本以为前些年将他们杀怕了,没想到……大明如今沉疴积弊已久,非猛药不可去疴,儿子要做的是真正的盛世之主,不是中兴守成之君,为了壮儿将来能接手一个吏治清明、军力强盛、根基稳固的江山,为了大明万世基业,这个恶人,这个血手,儿子来当,所有的骂名,儿子来背!”
他走到孙太后面前,深深一揖:“还请母后这几日坐镇后宫,替儿子看着后宫,儿子要确保在挥刀之时,这紫禁城内,再无任何‘七星流言’扰攘!”
孙太后看着儿子眼中那份破釜沉舟的决绝,轻轻叹了口气,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伸手扶起他:“既然想好了就放手去做吧。
母后虽然身子有病,可这把老骨头还能替你镇一镇这后宫的风雨。
记住,雷霆手段,亦需菩萨心肠。
该杀的,一个不留;可用的,也要留一线余地,恩威并施,方是长久之道。”
“儿子谨记母后教诲!”
朱祁镇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正事说完了,孙太后看着英姿勃的儿子,叹了口气道:“镇儿,不是母后多嘴……你如今虽然春秋鼎盛,可子嗣太少了,等过些日子,母后再给你张罗一次选秀,这后宫人还是太少了。”
闻言,正喝蜜浆的朱祁镇差点呛着:“咳咳……母后,不用,人太多了,儿子……儿子也忙不过来啊。”
孙氏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你皇祖母在时,你就是如此,现在还如此说?!”
“母后,您知道的,儿子真是忙不过来啊!”
朱祁镇低着头,脸有些微微烫。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等母后回了皇城,和皇后商量一下,就这么定了。”
孙氏看着儿子笑道。
“这……不大好吧。”
朱祁镇嘟囔一句。
“你都多大了,二十六了,才两个儿子,你难道要学你父皇?”
孙氏抹着眼泪怒道。
一听孙氏提起他早死的便宜老爹,朱祁镇又想起当初的情形,于是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看着儿子同意了,孙氏破涕为笑,拉过儿子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一会母后亲自下厨,给你做几样可口的小菜。”
…………
朱祁镇从凤凰庄回到紫禁城,胸中块垒尽消,只剩下杀伐决断。
他分别召见了内阁的几位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左鼎以及徐恭、李冲。
朱祁镇没有废话,直接将一叠厚厚的、盖着锦衣卫和东厂鲜红关防的卷宗丢在御案上,出沉闷的响声。
“看看吧。”
皇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看看我大明的栋梁之才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