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藏都司之事悬而未决,漠北屯垦需钱粮支撑,东南海疆亦需绸缪!
不思为君分忧,解国事之艰难,却在此空谈祥瑞,妄议储位,是何居心?!”
最后一句,如同冰锥,刺得那些“祥瑞派”
心头一寒,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
朱祁镇冷哼一声:“此事到此为止!
再有妄言者,休怪朕不念君臣之情!
退朝!”
一场刚刚冒头的“祥瑞逼宫”
,被朱祁镇以雷霆手段暂时压了下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七颗小红痣带来的风波,远未平息。
会同馆的谈判桌上,气氛也因为这“七星祥瑞”
的消息变得诡异起来。
乌斯藏的大佬们虽然对汉地的朝堂政治一知半解,但“皇帝新得嫡子且有天降祥瑞”
这种爆炸性新闻,连同僚们私下议论的“可能影响储位”
的猜测,还是通过各种渠道飘进了他们的耳朵。
藏巴汗辛夏巴·才旦多吉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心思活络开了:“汉人皇帝家里闹矛盾了?新儿子有祥瑞,大儿子可能失宠?那……是不是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决定试探一下。
当谈判再次陷入关于“税收比例”
的僵局时,辛夏巴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胡大人,诸位大人,关于这税赋,我等并非不愿报效朝廷。
只是乌斯藏地瘠民贫,供养寺庙、部属已是不易,再纳重税,恐激起民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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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又闻天朝陛下喜得麟儿,天降祥瑞,此乃普天同庆之大喜,为贺陛下大喜,也为彰显我等归附之诚心,不如……这税赋,就按朝廷说的三成?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容,“朝廷也需体谅我等难处。
比如,都司驻军,三千人实在太多,供养不易,不如减为一千?那五门炮,也过于骇人,两门足矣!
还有那驿站维护费用,是否可由朝廷全权负担?毕竟,这商路畅通,受益最大的还是天朝商贾嘛!”
好家伙!
这是典型的“趁火打劫”
!
表面上“大方”
地同意加税(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也是摊派给属民),实际是想用这点“让步”
,换取在核心利益(驻军、火器、财政负担)上的大幅退让!
扎巴迥乃一听,心里暗骂辛夏巴狡猾,但立刻也反应过来,跟着帮腔:“辛夏巴汗所言,不无道理!
为贺陛下大喜,我等愿在税赋上略尽绵薄。
然驻军、火器,确需斟酌。
逻些乃圣城,驻军过多,耗费巨大,也易生事端啊!”
他避开了直接要求削减,但意思一样。
三大法王的代表也交换着眼神,觉得这是个讨价还价的好机会,纷纷出言附和,要求减轻负担,强调圣城清净。
胡濙老狐狸心里门儿清:这帮家伙,闻到腥味了!
想趁陛下家事未定,朝廷可能分心,来捞好处?做梦!
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哎呀,辛夏巴汗、扎巴迥乃王,还有诸位高僧,拳拳之心,感念圣恩,本官代陛下心领了。”
他放下茶杯,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无奈和推心置腹的语气,“不过,诸位有所不知啊。
陛下虽喜得皇子,天降祥瑞,但正因如此,陛下才更感念祖宗创业之艰难,更觉励精图治、稳固边疆之重要!
陛下常言:祥瑞乃天眷,然治国安邦,靠的是实打实的文治武功!
北庭都护府之成功,便是明证!”
他开始“以退为进”
:“至于诸位所忧驻军耗费、火器骇人……唉,本官也深知诸位难处。
这样吧,”
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驻军人数……三千,确实供养不易。
本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