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惩罚(现在想来简直是天大的恩典!
),一会儿又想着那十几房卷款跑路的小妾,肝儿都疼。
他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熟悉的街景,心中悲凉:这京城,还是那个京城,可他吴中,怕是要成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马车终于到了吴府。
昔日气派的朱漆大门虚掩着,大门两侧的石狮子现在都显得蔫头耷脑,仿佛也知道了府里的变故。
门房早就不见了踪影,门口台阶上还散落着几件颜色鲜艳的……肚兜?
吴中眼皮狂跳,被吴祥搀扶着下了车,推开大门一看:
“哎哟我的妈呀!”
眼前的景象,让这位历经四朝、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老尚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过去。
这哪还是他那个富丽堂皇、仆从如云、环肥燕瘦争奇斗艳的尚书府吗?
这分明是被抄家洗劫了十八遍的破落户啊!
只见庭院里他平时最喜欢的花坛已经变的光秃秃的,那几株他最得意的名贵的牡丹、芍药连根都不见了,只剩下几个歪斜的坑洞,活像被野猪拱过一般。
小池塘里那十几条花高价买来的精心饲养的锦鲤一条不剩,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烂菜叶子,还有一条女子的……亵裤?!
正厅里,原本摆满珍玩古董的多宝格空空如也,连架子都歪了!
黄花梨的桌椅板凳?没了!
地上只留下几道清晰的拖拽痕迹,以及一些散落的、被踩得稀碎的珍珠(可能是某位姨娘争抢时扯断了项链)。
路过的厢房门都大敞着,里面更是惨不忍睹。
绫罗绸缎的帐幔?被扯走了!
描金嵌玉的梳妆台?搬空了!
连铜盆、脚蹬、痰盂都没剩下几个囫囵个儿!
最夸张的是,吴中路过他最宠爱的小妾“玉娇”
的房间时,赫然发现连她那张镶嵌了象牙的拔步床……都!
不!
见!
了!
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床印子,还有几块散落的、疑似床腿的木头。
厨房也未能幸免,锅碗瓢盆消失殆尽,米缸面缸空空如也。
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猫在灶台边哀怨地舔着爪子,看到吴中,也只是懒洋洋地“喵”
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对两脚兽的鄙夷——连家都看不住的废物!
“我的天爷啊!
这群天杀的贼婆娘!
她们是把房子拆了当柴火卖了吗?!”
吴中捶胸顿足,声音都劈了叉。
“我的紫檀屏风呢?我的前朝字画呢?我的……我藏在书房暗格里那几锭金子呢?!”
他猛地想起什么,跌跌撞撞就往书房冲。
书房的门虚掩着,吴中心存侥幸的猛地推开——然后彻底石化。
书案还在,大概是因为太沉或许是木料一般没有被搬走,但上面的文房四宝、镇纸笔洗全没了。
书架东倒西歪,书籍散落一地,不少还被踩踏撕毁。
最让他心碎的是,他珍藏的那几方名家砚台,连同他偷偷藏金子的暗格……也被暴力撬开了,里面比他的脸还干净!
撬开的木板茬口新鲜,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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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老爷您醒醒!”
吴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眼看要晕厥的吴中。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哭声从角落传来。
“哇……哇……”
吴中和吴祥循声望去,只见书房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咸菜缸倒在地上,缸口滚落,里面……赫然躺着一个裹在锦缎襁褓里的婴儿!
小脸哭得通红,小脚丫乱蹬。
吴中脑袋“嗡”
的一声:“这……这是谁的孩子?!”
他府里孩子不少,可这节骨眼上冒出个缸里的婴儿?太诡异了!
吴祥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襁褓,又掰开婴儿的小手看了看,突然一拍大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