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却也透着古怪。”
李威的笑声渐渐停歇,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和算计,“什么人,能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就吃掉陈天雄和他那一百名亲兵?这伙山匪,未免也太强了些。”
“都尉所虑极是。”
幕僚点头道,“不过,这对我们而言,反倒是好事。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向主将大人进言,将左营的兵权,暂时划归到您的麾下,一来可以稳定军心,二来,也好彻查此事,为您自己……立威!”
“嗯,言之有理。”
李威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正准备详细筹划,如何借着死对头的“死”
,来最大化自己的利益时,一个亲兵,忽然在门外,急声禀报。
“启禀都尉!
那个从山里逃回来的斥候王五,被左营的人送往医署救治。
在路过我们府门前时,那厮忽然抽搐,从怀里……掉出来一个油布包!”
“油布包?”
李威眉头一皱。
“是!
小的们见那包裹非同寻常,便趁乱,将它捡了回来!”
那亲兵说着,双手呈上了一个沉甸甸的、还带着血腥味的油布包裹。
李威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他挥退了亲兵,与那幕僚对视一眼,缓缓地,打开了那个包裹。
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让两人的瞳孔,瞬间收缩!
一枚青铜铸造的校尉官印!
一枚雕刻着猛虎的军中腰牌!
还有……
一封被鲜血浸透了大半,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辨的……
信!
李威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颤抖着手,将那封信展开。
信,是用陈天雄那独有的、粗犷的笔迹写的!
信的内容,更是让他,如遭雷击!
“……李威老贼,狼子野心!
吾已查明,其与黑风寨逆匪勾结,私造兵甲,图谋不轨!
今夜,吾将率亲兵,前往剿灭,夺其罪证!
若吾不幸,此信便是铁证!
望见信者,报主将,诛杀国贼,为吾报仇!
陈天雄,绝笔!”
“轰!”
李威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栽赃!
这是赤裸裸的、歹毒到极点的栽赃嫁祸!
“都尉!
这……这……”
一旁的幕僚,也吓得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混账!
混账东西!”
李威回过神来,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一把将信撕得粉碎!
他知道,他被人算计了!
一个巨大无比的黑锅,就这么从天而降,死死地扣在了他的头上!
这封信,若是落到主将李骁的手中,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私通山匪,谋害同僚,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
而就在他心胆俱裂,手足无措之时,那个心腹幕僚,颤抖着,从油布包的夹层里,又摸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用锦缎包裹着的、冰冷的、沉重的……
半块虎符!
当看到这半块虎符的瞬间,李威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愤怒和恐惧,在这一刻,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巨大恐惧和巨大诱惑同时攫住的、扭曲的……
死寂。
幕僚看着李威那阴晴不定的脸,小心翼翼地,说出了一句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话。
“都尉……这封信……或许……或许我们可以不让主将大人看到。”
“而这半块虎符……既然陈天雄能有,那便说明,主将大人的另一半,并非牢不可破……”
李威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半块虎符,那双阴鸷的眼睛里,缓缓地,燃起了两团比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