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毒瘴,如同一头挣脱了枷锁的远古凶兽,张开无形的巨口,疯狂地吞噬着周遭的一切生机。
空气在扭曲,光线在哀嚎。
坚硬的青石地板被腐蚀成流淌的脓液,发出“滋滋”的恶毒声响;精铁铸就的桌椅,在毒瘴的侵蚀下,竟也如朽木般迅速崩解。
那几名不幸的神罚军战士,他们的血肉早已消融殆尽,只余下几具摇摇欲坠的白骨,随即也在那恐怖的瘴气中化作一捧飞灰,彻底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
死亡,以一种最为狰狞、最为直观的方式,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上演着一场盛大的狂欢。
狼一和他麾下的悍卒们,这些从九幽狱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亡命之徒,此刻脸上也写满了惊骇。
他们可以无惧刀剑,可以笑对死亡,却无法抗衡这种超越了常理、近乎于法则诅咒的诡异力量。
他们只能步步后退,眼中的狂热被一丝源于生物本能的恐惧所取代。
然而,就在这片死亡领域的边缘,在那所有人都仓皇后退的逆流之中,一道身影却悍然前行。
林河。
他踏入了毒瘴的范围。
那张没有任何纹路的白木鬼面,在紫黑色雾气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苍白,愈发诡异,仿佛不是来自人间,而是地府阎罗的一张面具。
毒瘴仿佛感受到了生灵的闯入,立刻如闻到血腥味的鲨群,汹涌着朝他扑来!
“神尊!”
狼一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嘶吼。
可下一刻,他嘶吼的余音便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神迹。
林河缓缓抬起了他的右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
在他的掌心,只有一缕微弱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黑暗在悄然凝聚。
那不是影子的黑,也不是墨汁的黑。
那是一种纯粹的、绝对的“无”。
它不反射任何光线,不泄露任何气息,它像一个凭空出现在世界上的窟窿,一个通往永恒虚无的奇点。
当第一缕紫黑色的毒瘴触碰到那点“无”的刹那,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没有爆炸,没有对抗,甚至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那缕足以瞬间融化钢铁的恐怖毒瘴,就那样……
消失了。
它不是被驱散,不是被中和,而是被吞噬了。
被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黑暗,悄无声息地、理所当然地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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