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卷起焦土的余温,却吹不散那凝固在空气中的血腥与寒意。
林河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然而这平静的语调落入信天翁的耳中,却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令人心胆俱裂。
奠基的尸骨?
他,听雨楼内部令人闻风丧胆的“清道夫”,穷尽一生追求着杀戮的艺术与荣耀,最终的归宿,竟只是这片不毛之地上一座无名王座的奠基石?
何等的荒谬!
何等的羞辱!
“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信天翁的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低吼,眼中迸发出最后的疯狂与怨毒,“动手吧!听雨楼会为我复仇,楼主会亲手拧下你的头颅,将你的神国碾为齑粉!”
狼一闻言,眼中凶光一闪,手中的巨斧下意识地抬了抬,瓮声瓮气地说道:“神尊,跟这种茅坑里的石头废什么话?交给我,不出半个时辰,我保证让他把他们楼主昨晚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给说出来!”
然而,林河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狼一稍安勿躁。
他甚至没有再看信天翁一眼,仿佛这个人已经失去了让他正视的资格。
他转过身,对孤狼下达了第一道命令:“去,把他那把弓和剩下的箭矢,都给我拿过来。”
孤狼的身影一闪,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林河的目光继而转向张三:“把他的衣服剥了,从上到下,任何一件私人物品都不要放过。”
张三躬身领命,走上前去,动作麻利而冷酷,丝毫不理会信天翁那屈辱的嘶吼。
很快,一套夜行衣、几枚淬毒的袖箭、一些疗伤的药粉,以及一个不起眼的防水皮囊,便被整齐地摆放在了林河面前的空地上。
林河的视线在那堆物品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了那个皮囊上。
他没有立刻打开,只是静静地看着。
此时,孤狼也已经返回,将一张通体由黑沉木打造、缠绕着兽筋的强弓,以及一壶做工精良的白羽箭,恭敬地呈了上来。
林河拿起一张弓,手指轻轻地在弓臂上摩挲着,感受着那冰冷而坚硬的触感。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与这件杀人的利器进行着某种无声的交流。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狼一和张三等人屏息凝神,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神尊的意图。
这些东西固然精良,但对于审讯而言,又能有什么用处?
唯有被剥得只剩一条亵裤、被精钢巨网死死捆缚在地上的信天翁,心头涌起一股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这个男人,这个自称“鬼面”的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