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的咆哮,如同一头受伤孤狼的垂死怒嗥,携着无尽的狂怒与杀意,在这座死寂的城主府中激荡回响。
命令,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
一万三千名黑甲军,这台精密而冷酷的战争机器,在主帅那近乎癫狂的意志驱使下,开始了对青石城的全面“清洗”。
他们不再是搜寻,而是破坏。
沉重的军靴踹开一扇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长戟粗暴地捅穿每一个可能藏人的米缸与水箱,锋利的马刀劈开紧闭的衣柜,将里面的破旧衣物搅得漫天飞扬。
他们三人成伍,十人成队,如同无数条黑色的铁甲蜈蚣,钻进了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血管与脉络,试图用最野蛮的方式,将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魔鬼给活活剐出来。
铿锵的甲叶碰撞声、粗暴的破门声、以及军官们嘶哑的呵斥声,交织成了一曲属于铁与血的狂乱交响。
然而,这座城市,依旧沉默。
它像一具被彻底掏空了内脏的庞大尸骸,任由这些甲虫在自己的血肉中肆意钻营,却不发出半点声息。
没有反抗。
没有伏击。
甚至没有一个敢于露头的活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
除了掀起满城烟尘,砸烂了无数本就破败的家什之外,黑甲军一无所获。
那个名为林河的敌人,和他手下那些传说中的“恶鬼”,仿佛彻底从人间蒸发。
焦躁与不安,如同无形的藤蔓,开始在每一个士卒的心底悄然蔓延。
他们是百战精锐,习惯了在尸山血海中正面搏杀,习惯了用手中的刀剑去丈量敌人的脖颈。
可如今,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的幽灵。
这种空有蛮力却无处宣泄的憋闷,比任何一场惨烈的血战都更令人煎熬。
城南,一处名为“百味巷”的狭窄区域。
这里曾是青石城最负盛名的小吃一条街,如今却只剩下倾倒的油锅与散落的竹签。
狭窄的巷道被两侧高耸的建筑挤压得仅容三人并行,常年不见天日,即便是在白天,也显得阴森而潮湿。
空气中,血腥味与食物腐烂的酸臭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一支十人队的黑甲军,正小心翼翼地在此处推进。
为首的队率名叫李虎,是个在北境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年的老兵。
他紧握着腰间的刀柄,手心已满是黏腻的冷汗。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过巷道两旁的每一个门缝与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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