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吗?米价一日三涨,你们看不见吗?城西为了抢粮都打死人了,你们他妈的都是瞎子聋子吗?”
城卫局统领连滚带爬地躲开,哭丧着脸道:“城主大人息怒!实在是……实在是拦不住啊!现在全城都在传,说黑甲军要进城抢粮,百姓们都疯了!我们的人一上街,就被成百上千的百姓围住,根本……根本弹压不住啊!”
“弹压不住?”
赵坤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那就杀!给我杀!谁敢冲击粮铺,格杀勿论!谁敢造谣惑众,就地正法!我要让这群刁民知道,萧烈大人的刀还没到,我赵坤的刀,可是还利得很!”
“是……是!”
统领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
赵坤颓然坐回椅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知道,自己刚刚下的,是一道饮鸩止渴的命令。
用屠杀来镇压恐慌,只会激起更大的民变。
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座城,已经病了。
从内部,一点点地开始腐烂。
而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林河,甚至连面都没露,就用几句轻飘飘的谣言,将他这位一城之主,逼到了与全城百姓为敌的绝境。
这仗,还怎么打?
他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
北边,是萧烈那尊杀神虎视眈眈。
西边,是林河那个魔鬼在狞笑。
而城内,是他即将要亲手屠戮的子民。
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一名幕僚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死人般的惨白。
“大人!不……不好了!”
“讲!”
赵坤的心猛地一沉。
“城……城外的萧烈都统,派人送来军令!”
幕僚的声音都在哆嗦,他颤抖着递上一份火漆军令,“他……他命令我们,在三日之内,筹集可供一万三千人食用半月的粮草,送到军前!若有延误……”
幕僚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军法从事。”
赵坤接过那份军令,只觉得它重如泰山。
他看着上面那个用朱砂写就的“杀”字,那是萧烈亲手签押的印记,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他终于明白了。
夜鸦散播的谣言,竟然……
成真了!
不,这不是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