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那扇隔绝生死的巨型铁门,在赵坤和他麾下五百精锐士兵惊骇的注视下,洞开了一道深渊般的缝隙。
没有预想中囚犯的哀嚎求饶,也没有任何负隅顽抗的叫嚣。
只有死寂。
一种比坟墓更深沉、比寒冰更刺骨的死寂,伴随着一股混杂着铁锈、血污和某种未知狂热的恶臭,从门缝后那无尽的黑暗中缓缓溢出,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赵坤的心脏猛地一沉。
身为在边关刀口舔血多年的悍将,他对危险的直觉远超常人。
此刻,他浑身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出尖锐的警报。
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这扇主动为敌人敞开的大门,不像是一个陷阱,更像是一个……
祭坛的入口。
“全军戒备!弩手上前!”
赵坤压下心中那股荒谬的寒意,发出了果决的指令。
他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也为他身后的士兵们注入了一丝久经训练的镇定。
哗啦啦!
前排的刀盾兵立刻组成紧密的防御阵型,一面面厚重的铁盾拼接成一道钢铁壁垒。
紧接着,上百名弩手从后排涌上,将一支支淬了毒的锋利弩箭搭上弓弦,冰冷的箭头在火把的映照下,汇聚成一片死亡的星海,遥遥对准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支军队的素养在瞬间展露无遗。
无论面对何种诡异的状况,他们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战术反应。
然而,他们等待的敌人,并未出现。
黑暗中,先是响起了一阵令人牙酸的、细碎的脚步声。
那声音杂乱无章,拖沓而沉重,不像是军队的行进,倒像是无数头饥饿的野兽,正踩着同类的尸骨,缓缓走出巢穴。
终于,第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显现。
那是一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人。
他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却燃烧着两簇幽绿的鬼火,里面没有理智,只有最原始的、对血肉的渴望。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成百上千个同样的身影,如同决堤的潮水,沉默地、缓慢地从门后涌出。
他们没有阵型,没有武器,许多人手中甚至只攥着一块尖锐的石头。
他们汇聚在一起,却又不像一个整体,每一个个体都散发着孤狼般的凶戾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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