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间,操场上不再有怒吼与碰撞,只剩下无数双手在地面、在墙壁、在布料上疯狂划动的“沙沙”声。
这幅景象,荒诞而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庄重。
陈屠抱着双臂,冷眼旁观。
他看不懂什么笔锋,什么神韵,但他能看懂谁在敷衍了事,谁在竭尽全力。
他能看到,有的人画出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而有的人,却连标记上最细微的转折与勾连,都试图精准地复刻出来。
一炷香燃尽。
“停!”
陈屠一声令下,所有人动作戛然而止。
他大步流星地走入人群,像一个挑剔的工匠,检视着一件件粗糙不堪的作品。
“你,出列!”
他指着一个用碎石画出图案轮廓,又用沙土细细填补了明暗细节的前狱卒。
“还有你!用血画的,虽然抖,但每一个转角都对得上!”
“你!画得像一坨屎,滚!”
他的筛选野蛮而高效。
半个时辰后,三十个人被挑选了出来,他们神情各异,有茫然,有忐忑,更多的则是一种被选中后的隐秘兴奋。
而剩下的二百七十人,则被陈屠毫不留情地驱赶去进行双倍的负重跑。
操场的一角,瞬间被隔绝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陈屠看着面前这三十个幸运儿,脸上没有丝毫赞许,“这,仅仅是第一步。”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从操场边缘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是林河。
他依旧穿着那身简单的黑色囚衣,步伐不疾不徐,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领域。
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操场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
原本还带着一丝桀骜的三十名精锐,瞬间垂下了头颅,眼神中的所有情绪都化作了最纯粹的敬畏与狂热。
“神尊!”
三十人,连同陈屠在内,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林河没有让他们起身,只是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
“从今天起,你们没有名字,没有过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膜,“你们只有一个代号‘幽魂’。你们的任务,也只有一个变成真正的天机阁执事。”
他从袖中取出了那件被赵旬带回来的、已经清洗干净的黑色劲装,轻轻抛在了地上。
“看着它。”
林河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