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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从不吝啬祂的恩典，”张三的声音清晰而又威严，像是在宣告一条全新的律法，“但也从不赏赐无用之人。”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瘦猴赵，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一丝赞许。
“你用你的勇气与忠诚，证明了你的价值。”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你，便是神恩的第二位分享者。”
说完，他转身将那只象征着无上荣耀的鸡腿骨，就是那只他自己刚刚吮吸干净、却依旧残留着一丝肉香的骨头，轻轻放在了瘦猴赵面前的地面上。
这是一种极具象征意义的赏赐。
它或许无法果腹，却是一种身份的认可，是一种阶级的划分。
它向所有人宣告，瘦猴赵，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信徒，而是仅次于使徒张三的、最受神明信赖的仆从。
瘦猴赵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看着那根油亮的骨头，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他重重地叩首，额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愿为神尊……赴死！”
张三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条最忠诚的猎犬，已经彻底归心。
他转身，手握着那只瓷瓶，再次坐回原位，闭上双眼，如同一尊入定的神佛，静静等待着。
他在等。
等那道来自更深处黑暗的意志，前来收取这份由他亲手缔造的、血淋淋的战利品。
子夜时分，陈屠的身影如约而至，无声无息，仿佛从墙壁的阴影中渗透出来的一样。
张三睁开眼，缓缓起身。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只白色瓷瓶，恭敬地放在了“圣域”的边缘。
陈屠的目光在张三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极其隐晦的波动。
他俯身拾起瓷瓶，没有检查，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便转身，再次融入了那片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
……
最深处的囚室里，林河盘膝而坐。
当陈屠的身影出现在铁栏之外时，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成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成了。”
陈屠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东西在此。”
他将那只白色瓷瓶，从铁栏的缝隙中，轻轻推了进去。
瓷瓶在粗糙的石地上滑行，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最终停在了林河的脚边。
林河缓缓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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