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精光的眼睛,缓缓扫过监区,最终锁定了一个目标。
一个负责倾倒厨房泔水、名叫“王二麻子”的囚犯。
此人胆小如鼠,又有些口吃,是整个监区食物链最底层的存在,没人会把他当回事。
但也正因如此,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才最具有“真实性”。
……
次日清晨,伙房依旧喧闹。
刘管事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训斥着几个手脚慢了的伙夫。
他是这片区域的土皇帝,享受着众人畏惧的目光。
他的女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也是他攀附二层那位大人物的唯一资本,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就在这时,两个负责抬泔水桶的囚犯,从他身后不远处经过。
其中一个,正是瘦猴赵,而另一个,则是满脸惊恐、被他强行拽来的王二麻子。
“你……你听说了吗?”
瘦猴赵压低了声音,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对王二麻子说道,“昨晚鞭蝎子刘喝多了,在外面跟人吹牛……”
王二麻子吓得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地问:“吹……吹什么?”
瘦猴赵凑到他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几步之外的刘管事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他说刘管事神气什么,等他把二层的大人伺候好了,用不了多久,刘管事那个水灵灵的女儿,就得乖乖给他暖床铺!”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刘管事的耳边轰然炸响。
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那张原本还因权力而显得红光满面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铁青,随即又转为一片骇人的惨白。
他猛地转过身,那双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两个“多嘴”的囚犯。
瘦猴赵和王二麻子仿佛被他的目光吓破了胆,惊叫一声,扔下泔水桶,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拐角。
整个伙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从刘管事身上爆发出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恐怖怒意。
他们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这股怒火波及。
刘管事站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愤怒、屈辱、恐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鞭蝎子刘!
那个仗着自己心狠手辣,就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混账!
那个每次看到自己女儿,眼神都像饿狼一样黏腻的杂种!
刘管事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