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严与九幽狱的铁律;另一端,则是数千囚犯心中那已然燎原的恐惧。”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我们若是强行去压恐惧这一端,只会让另一端高高翘起,让秩序与威严彻底失衡。届时,一旦有心人煽动,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暴乱,便在眼前。”
肖千的眉头,终于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孙先生话中的利害。
九幽狱关押的都是亡命之徒,平日里靠着高压手段与“清心珠”才能勉强维持秩序。
一旦他们因为共同的恐惧而凝聚起来,那将是一股足以颠覆一切的可怕力量。
“所以,”孙先生继续说道,“我们为何不顺水推舟,稍稍地……往威严这一端,也加上一些砝码呢?”
“什么意思?”
“很简单。”
孙先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莫测的微笑,“我们无法否认‘恶鬼’的存在,那便索性……承认它。”
“什么?”
肖千的瞳孔猛然收缩,就连一旁跪着的马三,也骇然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不是公开承认。”
孙先生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统领大人只需下一道命令,就说……近来地底秽气滋生,恐有邪祟作乱。为保监牢安宁,从今日起,药园焚香的剂量,加倍。并且,在三号排水沟附近,设立祭台,每日由专人供奉三牲血食。”
石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肖千死死地盯着孙先生,那张刀疤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着。
他似乎想要发怒,却又在极力克制。
这个提议,看似荒谬,实则毒辣到了极点!
它既没有正面承认恶鬼的存在,又用实际行动安抚了所有囚犯的恐惧。
设立祭台,焚香加倍,这等于是在告诉所有人:你们怕的东西,我们也在防备,甚至,我们有办法对付它!
如此一来,囚犯们的恐惧便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而狱方,则从一个被动的、被质疑的角色,重新变回了秩序的掌控者,一个能够“与鬼神沟通”的、更高层次的管理者。
这是一种更高明的统治手腕。
许久之后,肖千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就按先生说的办。”
他缓缓坐回那张黑铁大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扶手。
没有人知道,在他那冷峻的外表之下,内心究竟掀起了何等波澜。
而在九幽狱的最深处,那间终年不见天日的囚室里。
当陈屠将上层传来的最新命令,一字不差地复述给林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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