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却并不晃眼。
出现在洞口边缘的,是张德那张堆满了谦卑与讨好笑容的脸。
他的身后,还站着两名陌生的、气息更为彪悍的守卫。
他们手持着明亮的火把,却不敢让光线直射下来,只是小心地将周围照亮。
他们的目光,无一例外,都带着一种深深的敬畏与恐惧,根本不敢与下方那团黑影对视。
“先生,”张德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谄媚,“委屈您了。此地污秽不堪,阴煞混杂,实在不是您这样的高人应待的地方。我已经为您在二层,寻了一处最清净的单间,请先生移步。”
他说着,亲自放下了一架崭新的、由坚韧藤条编织而成的软梯。
林河心中一片平静。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沉默地、用仅存的左手抓住了软梯,动作略显笨拙地向上攀爬。
他的右臂无力地垂着,那身破烂的囚衣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残破而狼狈的模样。
然而,在张德和那两名守卫的眼中,这幅景象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威严。
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囚犯,而是一位游戏风尘、不拘小节的异人。
那份残破,反而成了他超然物外、不为世俗所束缚的最好证明。
当林河的双脚踏上第一层坚实的地面时,两名守卫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垂下头,不敢直视。
张德则连忙上前,躬着身子,像个最卑微的仆从,引着林河向前走去。
“先生这边请。”
通往第二层的,是一扇由整块黑铁浇筑而成的巨大闸门。
门旁,两名守备森严的甲士手持长戟,神情冷漠。
他们看到张德领着一个囚犯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当他们看到张德那副近乎谄媚的姿态时,那份诧异又变成了深深的困惑。
张德并未解释,只是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沉甸甸的、刻有特殊花纹的令牌,递了过去。
甲士验过令牌,又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林河一番,最终还是沉默地合力转动机关,将那扇厚重的铁闸缓缓升起。
一股与第一层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潮湿与腐臭,空气相对干燥,甚至能闻到火把燃烧时松脂的淡淡清香。
甬道更宽,也更明亮,墙壁上每隔十步便有一盏长明灯,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这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囚笼。
它更像是一座井然有序的、管理森严的兽栏。
张德将林河领到一间独立的牢房前,亲自打开了门上的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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