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张德的瞳孔猛然收缩。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柄重锤,精准地敲在了他的心坎上。
它直接跳过了所有的质疑与盘问,直指结果,将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一种被彻底看穿的寒意,顺着脊椎攀爬而上。
张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任何虚伪的试探和官僚的腔调都是可笑的。
他必须拿出最直接、最坦诚的态度。
“我信。”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先生神机妙算,张某……心服口服。”
他甚至不自觉地用上了“先生”和“张某”这样的敬称。
林河似乎对这个称呼的转变毫不在意。
“你信了,很好。”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那么,你来找我,是想知道,你那个一直看你不顺眼的上司,为什么最近总在风家二总管面前给你下绊子?”
轰!
张德的脑子里仿佛有万千道惊雷同时炸开!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一晃,险些没能站稳。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看向下方那团黑暗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彻底化作了惊骇!
上司的打压!
二总管面前的谗言!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一根刺!
是他长久以来郁郁不得志、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蹉跎岁月的根源!
这件事,他只在醉酒后对自己的婆娘抱怨过几句,除此之外,天知地知,再无第三人知晓!
可现在,这个秘密,被下方那个囚犯,那个“先生”,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随口道破。
“噗通”一声。
张德的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他不是跪那个囚犯,而是跪那份洞悉一切、无法理解的未知力量。
“先生!先生救我!”
所有的伪装与城府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张德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与最迫切的渴望。
他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疯狂地想要抓住那根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
林河的计划,至此已然功成。
他没有急于回应张德的哀求。
他要的不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奴仆,而是一个头脑清醒、能够为他办事的棋子。
他必须让这份狂热的情绪沉淀下来,变成一种可供驱使的、长久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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