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残喘的资格的交易。
而在这场交易中,他无疑是弱势的一方。
“呼……”
林河尝试着调动体内的气息,模仿着昏迷前疯血教给他的那种诡异呼吸法。
然而,当他主动去运转时,才真正体会到这种法门的可怕。
随着他第一次有意识的吸气,一股冰冷刺骨的阴寒之气瞬间从四肢百骸的毛孔涌入,那感觉不像是吐纳,更像是将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扎入经脉,带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
他闷哼一声,牙关紧咬。
紧接着,当他呼气时,盘踞在丹田处的那股灼热气流被引动,顺着一条晦涩的轨迹上涌。
冰与火在他的体内激烈碰撞,那种酸麻刺痒的感觉比之前强烈了十倍不止,仿佛有无数只虫豸在他的血肉深处钻心蚀骨。
痛苦。
极致的痛苦。
这根本不是疗伤,而是用一种更加剧烈的痛苦,去覆盖另一种痛苦。
是用一种饮鸩止渴的方式,强行压榨出身体最后的潜能,去对抗伤势与死亡。
“想活命,就别像个娘们一样哼哼唧唧。”
疯血那嘶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打破了地牢的死寂。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与鄙夷,“这点痛苦都受不了,还谈什么复仇?趁早找块豆腐撞死,还能落个干净。”
林河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加大了呼吸的深度。
他明白疯血说的是事实。
与燕影楼三百一十二条冤魂的血海深仇相比,与那份刻入神魂的心魔血誓相比,眼下这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他强忍着那股非人的折磨,一次又一次地引导着冰火二气在体内循环。
每一次循环,都像是在经历一次小型的凌迟,但每一次循环过后,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伤口处那股麻痒的感觉便会浓郁一分,而身体的虚弱,也会被驱散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
这是一个缓慢而痛苦的恢复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河的额头上布满冷汗,浑身衣衫都被汗水浸透时,他才缓缓停了下来。
他感到一阵脱力,却也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终于有了一丝力气。
他挣扎着,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了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了他刚刚积攒的所有气力。
“水……”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疯血没有回答,地牢再次陷入沉默。
林河喘息着,将目光投向了那有规律滴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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