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猩红的目光扫过林河握着短刀的左手,“用你的血,在你自己的眉心,画下你的誓言。以你的武道之心起誓,以你的神魂为引。此誓一旦立下,秦九幽便会成为你的心魔。你若违背,此生修为再无寸进,神魂日夜受烈火焚烧,最终化为行尸走肉,永世不得超生。”
这番话语,阴森而恶毒,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不是恐吓,而是在陈述一个规则。
一个属于这个世界更高层面的、残酷而真实的规则。
林河没有半分迟疑。
他抬起那只唯一能自如活动的左手,将那柄陪伴他多年的哑光短刀,毫不犹豫地横在了自己的右臂之上。
嗤。
一声轻微的皮肉破开声。
刀锋划过,一道新的伤口在他本就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出现,殷红而滚烫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伸出左手指尖,沾满了那温热的液体,然后抬起手臂,在囚徒那灼灼的注视下,极其缓慢而坚定地,将那根沾着血的手指,点向自己的眉心。
指尖冰凉,血液温热。
当那混合着他生命与决绝的血迹触碰到眉心皮肤的一瞬间,林河的脑海轰然一震。
他闭上了眼睛。
“我,林河。”
他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囚徒的耳中,也仿佛在叩问着自己的灵魂。
“今日在此立誓,以我武道之心,以我未亡之魂,此生必将手刃天机阁主秦九幽。此愿不成,心魔缠身,神魂俱灭!”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用指尖的鲜血,在眉心处用力画下了一道竖直的血痕。
那血痕仿佛活了过来。
它没有顺着皮肤流下,而是在一瞬间变得滚烫,如同一枚被烧红的烙铁,深深地印入了他的皮肤之下,随即消失不见。
一股无形的、源自冥冥之中的枷锁,骤然套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成了。
林河猛地睁开双眼,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完成这个誓言,仿佛抽干了他最后的一丝精气神。
那股一直强撑着他的意志力,在誓言完成的刹那轰然崩塌。
高烧与虚弱如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天旋地转。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破碎,那囚徒猩红的眼眸仿佛分裂成了无数个燃烧的漩涡,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吞噬。
“噗通。”
林河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前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冰冷而潮湿的石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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