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既是他的铠甲,也是他的软肋。
一个将自己活成时钟的人,其生命中最大的变数,往往就隐藏在那一成不变的“规律”之中。
林河猛然睁开双眼。
那双死寂的眸子里,终于亮起了一点微光。
他站起身,将那卷宗与缠着布条的黑刀一并负于身后,如同一滴墨汁融入更深的墨色,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出,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
……
城西,长乐坊。
白日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街道,此刻已是万籁俱寂。
只有高悬的月亮,冷漠地俯瞰着鳞次栉比的屋檐。
利通钱庄,便坐落在这片寂静的中心。
它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石兽,沉默、坚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与其他商铺早早熄灭灯火不同,钱庄的院墙上,每隔十步便悬挂着一盏灯笼,橘黄色的光晕将墙外三丈之地照得亮如白昼,不留一丝阴影。
墙内,隐约可见手持长刀的护卫,身形笔挺,目光如鹰,正一丝不苟地来回巡视。
他们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次转身,每一次交错,都遵循着某种严苛的韵律,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锐。
在距离钱庄百步之外的一座阁楼屋顶,林河的身影与飞扬的檐角几乎融为一体。
他像一尊最有耐心的猎人,一动不动地趴伏在那里,冰冷的目光穿透夜色,贪婪地汲取着与猎物有关的一切信息。
他看着护卫们在一个时辰后进行交接,动作干脆利落,交接的空隙甚至不足一个呼吸。
他看着钱庄那扇厚重的铁门,门轴处隐现金光,显然有特殊的机关加固。
他看着三楼那唯一亮着灯火的窗户,窗外空无一物,正如情报所言,无处借力。
时间,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流淌。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林河的呼吸与心跳,始终维持在一个近乎停止的频率。
他仿佛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一块正在寻找另一块石头裂缝的顽石。
终于,当更夫的梆子敲响三更天时,变化出现了。
一辆由单人推着的小板车,吱呀作响,从长街的另一头缓缓驶来。
推车的是个干瘦的老头,车上放着几个巨大的食盒。
这是为钱庄护卫们准备的宵夜。
当板车靠近钱庄大门时,一名护卫头领上前,用刀鞘仔细地敲了敲食盒,又让那老头将盖子一一打开,用银针探过每一道菜,确认无毒后,才挥了挥手。
厚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