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都感到心悸的、偏执到极致的火焰。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别碰我,别管我,让我自己来。
青禾的心脏,没来由地一缩。
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不属于人类的疯狂。
那不是单纯的求生意志,也不是简单的复仇决心,而是一种……
一种甘愿踏入地狱,并将地狱化为自身熔炉的、彻底的决绝。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一个趴在血泊中,一个俯身而立。
静室之内,只剩下林河那如同破旧风箱般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青禾缓缓地、一言不发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默默地看着林河用那只完好的左臂,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再一次支撑起了自己那具如同破布口袋般的身体。
他没有去看青禾,也没有去看那碗药粥。
他只是重新盘膝坐好,闭上双眼,再一次,开始了那场自残般的修行。
青禾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在血泊中重新挺直脊梁的背影,久久无言。
她忽然明白了寨主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这已经不是一把刀了。
这是一头……
正在用自己的血肉与骨骼,为自己重铸獠牙的绝境之狼。
而她,只是一个见证者。
见证着这场,始于绝望,终于炼狱的……
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