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异常,或许是觉得手下说得有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走!仔细点!将军下了死命令,今晚城里要是再出半点乱子,我们都得掉脑袋!”
脚步声重新响起,渐渐远去。
直到那片橘黄色的光晕彻底消失在街角,林河才缓缓地吐出一口几乎要将肺都憋炸的浊气。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冷汗早已将他湿透的衣衫再次浸润。
只差一点。
他没有时间庆幸,也没有力气后怕。
他咬破舌尖,用剧痛强行刺激着自己几近麻痹的神经,重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小巷的更深处。
一炷香后,他终于抵达了那座位于城南的、毫不起眼的废弃宅院。
他按照约定,用一种特定的节奏,叩响了后院的柴扉。
三长两短,不轻不重。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林河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暗中的眼睛正在审视他,确认他的身份。
足足过了半分钟,柴扉才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
门后,站着的正是青禾,她依旧是一身黑衣,面无表情,那双眸子在黑暗中,比夜色还要清冷。
当她的目光落在林河身上时,即便是她,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凝滞了一瞬。
眼前的男人,简直不像是活人。
他浑身湿透,衣衫上混杂着泥水、血污与井中的水藻,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与腐朽气息。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因失血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唯有那双眼睛,在极度的疲惫之下,依旧燃烧着一簇骇人的、未曾熄灭的火焰。
更让她心头剧震的,是他腰间那个用黑布包裹、仍在向下滴着暗红色液体的、分量十足的包裹。
“我回来了。”
林河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他推开门,越过青禾,径直向院内走去。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混杂着血与水的脚印。
他走到院中的石桌旁,用尽最后的力气,解下腰间的包裹,“砰”的一声,将其重重地丢在了桌面上。
黑布散开,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翻滚而出。
正是“铁臂”赵四!
他那双铜铃大的眼睛里,依旧残留着临死前那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青禾那双万年不变的冰潭眼眸,在那一刻,终于掀起了清晰可辨的巨浪。
她的呼吸,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她快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