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二天清晨,当青禾再次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不再是那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
林河正赤裸着上身,背靠着墙壁,用一种极其缓慢而僵硬的姿势,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立。
他的双腿在剧烈地颤抖,新生的筋骨还无法完全承受身体的重量,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凉的地面上,溅开一朵小小的水花。
他的脸色,依旧是病态的苍白,但那双血红的眸子,却亮得骇人。
青禾的脚步,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停顿。
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动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药和食物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
林河没有理会她,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与自己身体的对抗上。
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向前迈出了一步。
“咔!”
一声轻微的骨骼错位声响起,钻心的剧痛自脚踝处传来。
他的身体猛地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但他没有倒下。
他用左手死死撑住墙壁,指甲几乎要嵌进墙缝里,硬生生地稳住了身形。
他咬着牙,将那只踏出的脚,又缓缓地、坚定地收了回来。
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青禾静静地看完了这一切,然后才将一个用黑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放在了桌上。
“寨主让我转告你,”她的声音比往日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赵四今晚会在‘四方赌场’宴请城西的几个小头目,收编他们最后的地盘,预计子时才会回府。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林河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那个黑布包裹上。
“这里面,是你要的东西。”
青禾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祝你好运。”
她转身离去,这一次,脚步声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
林河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了桌边。
他颤抖着手,解开了那个黑布包裹。
布中,是一柄狭长的短刀。
刀身漆黑,不反半点光,唯有那开刃的锋线上,闪烁着一抹令人心悸的森然寒芒。
刀柄用防滑的鲨鱼皮包裹,入手沉稳,仿佛就是为了黑夜中的杀戮而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套裁剪合身的黑色夜行衣,以及一小瓶金疮药。
林河拿起那柄短刀,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一路蔓延至心脏。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也随着这股寒意,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