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名字,都曾出现在兰翁那份自作聪明的“投名状”上。
而就在另一条街上,同样的场景,正在城中首富王员外的府邸上演。
这一次,带队的竟是前任城主刘铭。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王府华丽的朱漆大门前,看着虎牙关的士兵用攻城锤撞开大门,看着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王员外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看着他那群美艳的妻妾发出刺耳的尖叫。
“刘铭!你这条狗!你不得好死!”
王员外披头散发,状若疯魔,拼命挣扎着,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昔日的“保护伞”。
刘铭的眼皮,只是微微跳动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手,声音沙哑地宣读着李威赐予的罪名:“王宗祥,勾结乱党,煽动民变,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奉李都尉将令,查抄王氏全族,所有男丁打入死牢,女眷……充为营妓。”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轻如蚊蚋,却像四柄最锋利的锥子,深深刺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王员外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绝望的哀嚎。
刘铭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这人间地狱。
他知道,屠刀既已落下,便再无回头之路。
李威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在这座新的青石城里,顺我者未必昌,但逆我者,一定会亡。
……
混乱之中,总有缝隙。
城东张府的后院,一处偏僻的狗洞里,一个身影狼狈不堪地钻了出来。
他是张府的大管家,钱伯。
就在一炷香之前,他还指挥着家丁护院,试图抵挡那些破门而入的虎牙关士兵。
可那点微不足道的抵抗,在百战精锐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层窗户纸。
当他亲眼看到自家老爷,那个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张大善人,被一刀砍下头颅时,钱伯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没有选择为主尽忠,而是凭借着对府中地形的无比熟悉,在混乱中躲过数次搜捕,从这个他年轻时为了偷懒溜出去喝酒而挖的狗洞里,逃了出来。
他浑身沾满了泥土与污垢,原本考究的绸衫被撕得破破烂烂,像一条丧家之犬,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疯狂奔逃。
他不敢走大路,因为每一条主街上,都有巡逻的兵士。
他不敢回家,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家,此刻一定也已经被查封。
天地之大,竟无他容身之处。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躲在一个堆满垃圾的死胡同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茫然。
张家,是刘铭名单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