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一间铺着厚厚地毯、点着幽暗壁灯的日式房间内,却异常安静,甚至有些诡异。
空气里弥漫着上等线香的淡雅气息。
松本二郎跪坐在矮几前。
他穿着质地精良的黑色和服,外面罩着一件墨绿色的羽织,领口露出一丝雪白的内衬。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巧的金丝边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狭长,眼珠是浑浊的黄褐色,像某种冷血爬行动物的瞳孔。
他动作极其舒缓、优雅。
手里拿着一把短小的肋差,刀刃在灯光下闪着森森寒光。
矮几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白瓷盘。
盘子里,是几片切得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生鱼片。
粉白相间,纹理细腻。
松本二郎用刀尖,极其小心地挑起一片。
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手腕极其稳定地一转。
那片薄得能透光的生鱼片,稳稳地落在他左手指尖捏着的一小撮碧绿色的、磨得极为细腻的山葵酱上。
雪白的鱼片,碧绿的山葵。
颜色对比鲜明得刺眼。
他拿起筷子,将这片蘸了山葵的生鱼片,缓缓送入口中。
闭着眼,细细咀嚼。
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满足感。
喉结轻轻滑动。
咽下。
房间里只有他咀嚼吞咽的细微声响。
一个穿着黑色立领制服、佩戴“饿狼”
徽章的特务头目,像一尊石雕,跪坐在下首位置,额头紧紧贴着榻榻米,大气不敢出。
冷汗,正顺着他鬓角滑落,滴在深色的地毯上,洇开一小团深色。
“唔…”
松本二郎终于睁开眼,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他拿起旁边雪白的手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又仔细地擦拭着那把寒光闪闪的肋差。
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病态的专注。
“山本君…”
松本二郎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温和,像在和老朋友闲聊。
“哈依!”
跪伏的山本身体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
“段鹏君…”
松本二郎用擦得锃亮的肋差刀尖,轻轻拨弄着盘子里剩下的生鱼片,像是在欣赏艺术品,“真是…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啊…”
他嘴角微微向上扯动,像是在笑,可那笑意一丝温度都没有,只有金丝眼镜片后反射的冷光。
“区区三个人…三个!”
松本二郎的语调陡然拔高了一丝,像钢丝被猛地绷紧!
房间里无形的压力骤增!
山本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三个人!
就把南岗搅得天翻地覆!
烧了我的面包房!
炸了我的烤炉!
还烫伤了我七个帝国勇士!”
松本二郎的声音依旧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在山本的心上。
“哈依!
属下无能!
属下罪该万死!”
山本的声音带着哭腔。
松本二郎没理会他的请罪。
他放下肋差,拿起旁边一个小小的青瓷酒盅,浅浅抿了一口清酒。
“三个…老鼠。”
他咂咂嘴,像是在品味酒香,又像是在品味这个词。
“老鼠再能钻,也逃不出猫的手心。”
他放下酒盅,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冰冷的爬虫眼睛,隔着镜片,死死盯住匍匐在地的山本。
“听着…”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轻柔,轻柔得像情人的耳语,却带着致命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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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鹏的肠子…切开的时候,我要看到里面装着的所有秘密…”
“他最后藏身点的每一块砖…我都要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