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主控台的备用屏上还停着那帧裂缝扩大的画面。水膜边缘的光晕没有扩散,也没有消失,像被钉在了时间里。林晚盯着它,手指在桌沿轻轻敲击,节奏与地磁脉冲完全同步。她刚收到侦测机传回的最后一组光学畸变图谱——水膜波动频率趋于稳定,误差不超过零点一秒。
这不是平静,是收束。
她调出三部门终端界面,将数据同步推送过去,随后按下加密通讯键:“所有人,主控中心集合。最后一次会议。”
没有多余的话,频道迅速挂断。她站起身,走到主屏幕前,调出城市七区电网负荷曲线。昨夜三次断电,儿童医院两次启动备用电源。这些不是随机故障,是测试,是对人类反应极限的试探。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调查组长第一个进门,战术平板夹在臂弯,眼神比前几日沉稳许多。科研代表紧随其后,手里抱着一块加密存储盘,指节微微发白。市场代表最后抵达,发梢微乱,显然刚从宣传中枢赶过来。
林晚没有坐下,也没让他们坐。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她说,“它正在完成最后的能量场构建。水膜形成闭环,意味着结构即将闭合。一旦闭合,我们再想干预,就不是成功率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进入的问题。”
科研代表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存储盘,声音有些干涩:“逆向推演确认了谐振节点的存在。理论上,我们可以用定向脉冲打乱它的共振链。但……成功率预估只有百分之六十八。”
“已经比昨天高了十二个百分点。”林晚看着他,“你怕的不是失败,是再一次站在事故现场,却什么都做不了。”
话音落下,她凝视对方双眼,短暂开启“心灵洞察之镜”。画面闪现:实验室火光炸开的瞬间,他的手悬在紧急终止按钮上方,最终滑开。十年过去,那个选择仍压在他的呼吸里。
她收回目光,没说破。
转向市场代表:“你也担心。不是怕发消息,是怕说了没人信。广播录音那段空白,还在你脑子里循环播放。”
对方身体微僵,没否认。
林晚又看向调查组长:“你女儿昨晚又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吧?你现在不敢答应她任何事,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会议室陷入沉默。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动。
“我知道你们都在扛着什么。”她的声音低了些,“我也怕。我怕等到它真正睁开眼睛那天,我们还在等‘更完整的数据’、‘更稳妥的方案’。可现实不会给我们完美条件。云都从来不是靠万无一失打赢仗的。”
她调出主屏,切换到三线行动预案。
“明天日出前,我们要同时推进三项任务。”
“第一,科研组在六点四十分发射首次定向干扰脉冲,目标是破坏能量源的初级谐振链。装置准备好了吗?”
科研代表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只要您下令,随时可以启动。”
“第二,调查组在五点整潜入禁飞区,布设传感阵列。这不是侦察,是锚定。我们要让它知道,有人正盯着它的眼睛。”
调查组长点头:“前线小组已就位,两架侦测机完成低功率校准,信号双通道备份已完成。”
“第三,市场组在干扰启动后立即发布实时播报。”林晚看向市场代表,“不是通报结果,是展示过程。我们要让公众看到我们在行动,而不是事后解释为什么失败。”
“直播通道已经预备。”市场代表握紧了平板,“公众端口开放倒计时,随时可切入。”
林晚环视三人:“这不是防御,是反击。我们不是在阻止它醒来,而是在它睁开眼之前,先亮出我们的刀。”
没有人再提出异议。
调查组长率先起身,走向门口。科研代表抱紧存储盘,脚步坚定。市场代表最后看了一眼主屏上的城市地图,转身离开。
林晚回到指挥席,没有立刻操作面板。她关闭了所有警报提示音,只留下心跳监测的微弱音频,规律的滴答声在室内缓缓回荡。她调整座椅角度,视线牢牢锁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