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屏幕上的波形依旧平稳跳动,林晚的手指悬在通讯键上方,没有按下。
她盯着那条来自技术支持组的简讯,逐字读完。外部Ip对科研数据库的低频访问仍在持续,特征与十五分钟前主控系统的反扫信号高度吻合。这不是巧合,也不是例行探测。
对方在追踪节奏。
她收回手,声音平静:“把测试数据按三重混淆逻辑拆分上传,原始日志保留副本,线上版本标记为‘调试中’。”
陈远站在操作台旁,眉头微皱:“你是想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优化?”
“是。”林晚调出全链路日志界面,开始比对时间戳,“他们每次探查,都滞后关键操作十二分钟。说明他们在通过侧信道推演我们的进度——不是靠内部渗透,而是靠行为模式反推。”
她手指滑动,将最近三次系统响应的时间点与外部访问记录并列排列。误差不超过十四秒。精准得像是有人在远处同步计时。
“他们在等一个破绽。”她说,“我们现在做的每一步,都可能成为他们下一步行动的依据。”
陈远沉默片刻,转身对身后两名工程师低声交代了几句。张莉迅速切断远程调试接口,手动切换至离线编译模式。实验室内的几台终端陆续弹出权限变更提示。
林晚没有放松。她盯着监控屏,直到确认所有数据流均已转入物理隔离存储,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主控台右下角的备用通讯灯突然闪烁。
红色。
她立刻点开加密频道。一段断续的音频自动播放,背景里有金属碰撞声,还有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最后几秒,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随即信号中断。
Id验证结果显示:发送者为调查组成员李哲。
最后定位坐标跳出——城南旧港保税仓区,A7库房外围。
林晚瞳孔一缩。那是诺亚资本旗下壳公司频繁出入的转运点,也是资金流向图谱中最深的一环。调查小组不该在这个时候暴露位置。
她猛地起身,脚步未动,目光却已扫向张莉。
女工程师正盯着自己的终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键盘边缘,脸上是明显的不安。林晚凝神,集中意识,悄然开启“心灵洞察之镜”。
一瞬间,张莉脑海中的画面浮现:她只知道任务区域代号是“灰港”,不清楚具体部署,更不知道调查组何时行动。她的焦虑源于前两天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内容只有“别碰南港”四个字。
林晚收回视线,确认她并非泄密源。
她转向陈远:“立即封锁所有对外出口的日志通道,禁止任何未授权设备联网。你亲自监督。”
“你要做什么?”陈远问。
“救人。”她已经打开地理情报系统,调出保税仓三维建模图。七处隐蔽藏身处、三条撤离路线、两处监控盲区,迅速标注完成。她将信息打包,准备接入安保组紧急响应通道。
可就在她即将发送指令时,眼角余光瞥到科研室角落的备用服务器指示灯。
绿灯常亮。
她忽然停住。
那台服务器本该在十分钟前断电——为了配合物理隔离流程。可现在它仍在运行,且网络负载异常。
“这台机子谁动过?”她问。
张莉抬头:“我……半小时前重启过一次,散热模块报警,我以为是缓存堆积。”
林晚快步走过去,调出后台进程列表。一个隐藏进程正在静默上传数据包,目标地址经过多层跳转,但初始协议特征与黑幕组织惯用手法一致。
她立刻拔掉网线,切断电源。
“有人提前埋了后门。”她低声说,“不是现在,是更早之前。”
陈远脸色变了:“意思是,从测试开始,他们就在看?”
“不只是看。”林晚盯着那台黑下来的机器,“他们在等我们完成验证,然后——把成果原样带走。”
她重新坐回主控台,手指在桌沿轻扣。现在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贸然营救,可能让整个调查组彻底暴露;不